那微小的动作,让景誉一愣。他指尖冰凉,划过她的耳廓,她却莫名觉得滚烫。那种烫,一直从耳廓飞快的蔓延到她身体里,到四肢百骸。
“我的病人没你这么乱来。”她的声线不再如之前那么稳,胡乱的挣了下手,有些慌,不看他,“你松开我。”
余泽尧握着她手腕的大掌果然松开了。她正要站起身之际,他手掌却干脆果断的往后移,兜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惊愕的瞠目。
还没退得开,男人的唇瓣已经覆了上来。她本能的扭着头,倒被他的大掌扣得死死的,不但退不开,反倒被逼得更贴紧他的薄唇。
他唇瓣明明很凉。可是,这触感又那么烫。
烫得她思绪紊乱。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戏弄自己?第一次如此,第二次又……
她想要守住那片池城不让他顺利攻克,可是,男人的接吻技巧她上次已经有所体验。这次依旧不敌。
大概是因为有受伤的缘故,这个吻与上次那个吻比起来,不似之前那么强势,却依旧开启她的红唇,长驱直入。
景誉很快便被吻得缺氧,脑海里混沌一片。撑在床上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雪白的五指曲起,捏皱了他身下的床单。
他像是无比的渴望,呼吸越来越重。稍稍松开她的舌,又含着她的唇轻浅的逗弄着,感觉到她的轻颤,他又吻到她下颔……
景誉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带进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她蒙着水雾的眸子越发迷离,撑在床上的手终于缴械投降。
“唔……”
余泽尧痛哼出一声。
景誉猛然回过神来,只见他满脸痛苦,眉心攒紧。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可能真被你压得开膛破肚了。”余泽尧开口。明明满脸痛苦,可是,还含着情丨欲的眸子却挂着淡淡的笑。
这时候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刚刚被他那么热切的激吻,景誉无法像他那样坦然。她也不看他,只是坐起身,视线低垂,落在地上,平缓刚刚的情绪。
她不该受不住他的诱惑。
良久,才开口:“你把衣服递给我吧,我要回去了。”
她视线落在自己那身外套上。
“下去吃晚饭。一会儿再上来帮我拔针头吧。”余泽尧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缓缓闭上眼去,“我休息一会儿,有点累了。”
景誉望了他好一会儿,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又睁开眼来,“今晚就在这儿住下。”
“不行。”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就拒绝了。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今天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看到了——你出现在我车上,难保他们的人不会盯上你。”他已经收敛了之前的情丨潮,神情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如果不想死,今晚就待在这里,别乱跑。”
景誉被他说得胆战心惊。她望着他,“他们真的会盯上我吗?”
“怕了?”
她咬唇。答案不言而喻。她毕竟不是他。不和他一样在血雨腥风中穿行。
余泽尧似乎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满意,“怕了就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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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誉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往门内看了一眼,轻叹口气。
她好像莫名其妙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如果自己真的被盯上,那哪怕过了今晚,她人身安全一样会遭威胁。
下楼,佣人再次邀请她吃晚饭,她这次没有再推拒。再怎么没胃口也总得吃那么点垫垫胃。
用餐的时候,景誉给戚锦年打电话,说是今晚不回家了,戚锦年只以为她是工作忙,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晚,景誉留宿在这儿。睡在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一整夜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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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余泽尧刚醒过来的时候,庄严直接推开门,笔直而入。
“一大早的,急什么?”余泽尧问。
“先生,您叔叔余温华来了。”
余泽尧冷哼一声,“这只老狐狸!让他直接上来。”
“您才受伤,他人立刻就来了。看来,甚至不用调查,昨天的事,势必是出自他之手。”
余泽尧‘嗯’一声,神色凌厉,“去请他。”
庄严下去,很快,余温华便领着他的人上来了。余温华双手背在身后,身边带着两个保镖,连进余泽尧的房间,两个保镖也形影不离。
余泽尧靠坐在床上,扫过三人一眼,笑,“二叔,进侄子的房间,还带两个保镖,倒还是和过去一样谨慎。”
“是了,我差点忘了。我这侄子最不喜欢有人进出他的卧室。”余温华哈哈一笑接了他的话。而后,转身呵斥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的跟上来干什么?出去等着!”
保镖应一声,谨慎的盯了眼里面的余泽尧和庄严,才转身出去。
“二叔,坐。”余泽尧比了眼不远处的沙发。被子底下,放着他平时常用的手枪。
余温华坐下,精明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而后,落在正悬在他头顶的药瓶上,开口说话时又敛去了针锋相对,像个和善之人,“我说,大侄子,怎么几天不见,你就病成这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告诉二叔。我们是一家人,二叔定然要站你这边!”
这只老狐狸!说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庄严脸色凛然。
余泽尧却始终保持着微笑,“二叔,您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