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
夏星辰和沈敏看着外面相携依靠的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弯唇笑笑,替他们开心。
只是……
沈敏似乎是想起些什么,神情变得越渐落寞了些。
微小的变化,夏星辰也看在了眼里。
她没有主动问,只是跟在她身后往厨房里走。
“刚刚他们问名单,我也没写几个名字。”沈敏进厨房后,边摘菜边和她道:“你爸和奶奶那边,是不是也要送张请柬?”
“嗯。”她点头,“是要送的。”
“虽然那些年是委屈了你,情分也断得7788,可是,好歹是他们给你的姓,养了你那么大。”
“您放心,这我是知道的。”
沈敏点着头,“我只是多说了几句,妈也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之人。只是,还有件事——你奶奶最近总是给我打电话,一直叫我同你说说看。”
不等她说下去,夏星辰已经明白了,“她老人家同您说的是夏星空和李玲一的事吧?”
沈敏叹口气,“她们俩落到现在这地步,也是罪有应得,该受的。所以我也没和你提过。听老太太说,夏星空在监狱里被人给毁了脸,这事儿对她打击挺大的,万念俱灰,现如今也是没半点儿鲜活之气了。以后出来,是别想再和从前那样风风光光登台的。”
夏星辰还是从那次弹劾事后,第一次听到夏星空的消息。她毁脸的事,她是知道的。是兰烨下的手。
要说同情,她也同情不来。
种什么样的因,到最后必然就得什么样的果。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她能进国际舞台,是夜擎打了招呼的。现在脸毁了,就完全没希望了吧。李玲一这些年根本是不可能出来的。老夫人亲自上诉的,哪里是那般好解决的?”
沈敏‘嗯’了一声,也就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夏星辰切着藕片,侧过目来连打量了她好几眼。
“看什么?”沈敏没有抬头,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打探了过来。
“奶奶最近居然常和您打电话?你们不是都几十年不联系了么,最近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也就只是寻常问问。”
夏星辰笑着,“没说让您今年去那边过年?”
沈敏怔了一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后,道:“不光是老太太说了……你爸,也和我说了几次。他来这里也来过几回了。”
“那您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呐?”沈敏把菜拿去洗,水凉得厉害,她熟络的添了些热水,才道:“我早就不是他们夏家的人了。以前过年过节,别说是叫我过去,就连一个电话我们也不通。今年李玲一不在,我就赶着过去,这话说出去都不好听。再说,不是都说了,今年过年要陪着你们么?”
夏星辰也认同她的意思。
“爸要是真有心思,也不急着这一个年。往后,他若是能再殷勤些,您倒是可以改改主意。”
沈敏怎么会听不出她这话里的意思来?看了她一眼,拿手指戳她额头,“做媒做到你妈头上来了,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些。”
她揉了揉脑门,“冤枉。我还不是看爸对您一直念念不忘嘛。再说,您一直这么一个人住着,也不好。要是能回那边去,有人照应,我也放心很多。”
“我都住了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不好。你啊,只要把自己给过好了,别操心我。”
见她态度坚决,夏星辰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她不是看不出来,母亲对父亲的心,不是完全就放下来了。只是,年轻时的爱未散去,恨便也还没来得及消失吧!总归,耿耿于怀的事,还卡在那。
…………………………
吃过晚饭,夏星辰就接了池未央的电话。她已经回了老家,打了电话过来报平安。
夏星辰挺担心的。
“你现在肚子也藏不住,你爸妈那边怎么交代的?”
“他们挺生气的。现在还在屋子里商量对策,说是现在还不到六个月,得让我赶紧把这个孩子拿掉。”她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像是说着别人的事那样,可是……
心底的难受,自己却是最清楚。
“……”夏星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未央家里也算是他们那个小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出这种事,池父必然觉得面上无光。而她现在经历的,自己当年也同样经受过。
那些流言蜚语,歧视奚落,都是煎熬。
“那你怎么想?没同他们说是傅医生的孩子?”
“说了只会更气得厉害吧……”池未央走在小城的街道上,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重重的嘘口气,看着荒凉的街道,眼眶有些发涩,“不但是未婚先孕,还是给一个有妻子的男人怀的孩子,我爸估计得气昏过去了。”
夏星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指哪条路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明路。
往左往右,都是未央的人生,她不能代替她指手画脚。
只是……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现在再拿掉,未免太可惜……”
“我不会拿掉的。”池未央微微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将眼眶中的湿润压下去,良久才复又睁开,继续道:“这辈子……我可能就只有ta了,如果连ta我都不要了,我怕我会孤独终老……”
她的心,放在傅逸尘那放了快20年。从情窦初开,到现在将为人母,她的心里,也只有那一个人——无论是当初阳光清朗的少年,还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