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粟叶点头。
“那我现在去查电路。电箱在哪?”
“在门口玄关那儿。”白粟叶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递给他,“给。”
夜枭接了手机,一眼就看到屏幕上自己那张照片。眼里,划过一抹暗光,抬目看她,眼神幽深几分。
反正迟早是会被他看见的。白粟叶也不掩藏,“你又不肯给我照片,所以,我就只好自己偷拍了。”
她语气里有几分轻轻的抱怨。
不过,偷拍的他,也依然很好看。
夜枭神色温柔,“下次,也给我一张你的照片。”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没了。”
“嗯?为什么?”
“……”夜枭没说话,只起身,“我去找电箱。”
“夜枭,你把我照片怎么了?”白粟叶扬高声。
他没回答,走得头也不回。
她从床上下来,“你是不是又撕碎了?”
“回床上躺着去。”
“扔垃圾桶了?”她不依不饶的追上来。
“你不冷吗?”夜枭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纤瘦的身子。
“夜枭,你到底把我照片怎么了?”
白粟叶不打算放过他。
他沉默一瞬,而后,只得老实交代:“烧了。”
“……”
他……居然真烧了!
白粟叶哼一声,不搭理他了,拢着他的外套转身笔直回自己房间去了。
生气了?
夜枭有些无奈又无措的看着那背影,脑海里都能勾勒出她生气的样子。
他找到电表,修电路,很简单的事儿,他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其实,那张照片被自己烧了,他也有些后悔,那毕竟是十年前留下的东西,如她说的,是一种纪念。是十年前的痕迹。
可是,照片不似音频,烧毁了也不能再修复。
很快的,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暖气,重新开始工作。
但是,房间里,也没那么快回暖。
夜枭推开她卧室的门,沉步进去。她这会儿正躺在被子里,正背对着他。
“粟粟。”
他试探的唤她一声。
她没有搭理他。
“睡着了?”夜枭就站在门口,也没进去。
“……”她依旧安静。
“那你睡吧,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他说着,真的要把门带上。
果不其然,她从床上一坐而起,抱着被子,抱怨的看他。显然对于他就这么离开,非常不满意,相当不满意。
那一眼,夜枭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要化了。他沉步进去,在床边坐下,大掌摸了摸她清秀的脸蛋,“既然不能剧烈运动,就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自动把这当成你的邀约……”
他语气很暧昧。
说出的话,也很暧昧,搅得她心里酥酥麻麻。他的手指,烫在她脸上,热热的,像是能一直烫进她心里去。
“所以……”她开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眼神里,藏着多少不舍,“你是真要回去了吗?”
“你呢?”夜枭没动,只是凝望着她,“你是希望我走,还是不希望我走?”
不希望。当然不希望。
经历了生离死别,好不容易才见到,她怎么会希望他就这样走?
她轻语,“……我想和你说说话。”
一句话,夜枭觉得自己心里缓缓开出花,他嗓音更柔了些,“那我今晚留下?”
像是征询她的意见,语气又是肯定的。
白粟叶嫣然一笑,“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你先去洗脸,我给你送毛巾和牙刷过来。”
她说着,已经从床上下来,往厅里走。夜枭看着她的背影,提醒:“穿鞋,冷。”
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
连语气里,也是。
“不冷,有地暖。”她声音很清脆,听起来都觉得愉悦。
夜枭起身,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去洗手间。刚用清水洗过脸,她就进来了。
手里拿了许多东西。
“这是漱口杯,牙刷,还有你的毛巾。”她一样一样摆在大理石的琉璃台上,而后,将一套睡衣搁在一旁的毛巾架上,“睡衣。那边是男式的沐浴露。”
夜枭一眼就看到,漱口杯、牙刷,和她摆在那的都是情侣款。连同那套睡衣,也和她身上穿着的是同款。
她手指的沐浴露,嗯,也是他平时常用的牌子。
被他探寻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白粟叶想走,“那我先出去了。”
夜枭伸手一拦,将她搂了过去。
“准备得这么充分,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同居吗?”
“你想多了,只是为要来的客人做万全准备。”她才不要承认,其实自己每天都在等着和他相逢。
“不管来什么客人,只要是男人,你打算都是这样的待遇?”他扫了眼她摆在那的东西。
“嗯哼~”白粟叶点头。在犹城,她认识的,且会来这个家里住的男人,就只有他夜枭一个人啊。自然是这样的待遇了。
夜枭黑下脸去。
白粟叶笑了一下,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来,“你快洗漱吧,时间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上课。”
她说完,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夜枭这才放她走。
她走出洗手间了,又折回来,夜枭只听到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些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
他面上的不快,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烟消云散。
白粟叶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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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