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睡得正香,突然觉着一双冰凉的手探入到她的里衣里去,冰得她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就醒了。正想发作,就听到宇文初的呼吸声既重又急促,隐隐还传来几分酒味,于是陡然清醒过来,紧张地绷着身子不敢动弹了。
虽然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只是小打小闹,而没有真正动她的原因大概是她中毒未曾痊愈,他怕她伤了身子,所以才一直忍着,但她最清楚不过,男人喝醉了酒之后有多可怕。宇文佑当年就是这样的,不喝酒的时候虽然可恶却还好应付,一旦喝醉了酒就什么都干得出来。
明珠本能地就害怕起来,如果宇文初真的不管不顾地强来,她该怎么办?他不醉的时候虽然精力太过充沛,但也可算是温柔体贴的,这喝醉了酒哪里控制得住?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又是整日地守着她,也没在外头偷个腥什么的,想必也是不能忍了,他的力气又那么大……她几乎已经想得到那种可怕的撕裂感和痛楚了……
明珠忍不住上牙和下牙磕碰在一起,瑟瑟发抖,闷着头藏在被子里气都不敢出。宇文初也不说话,手掌贴合在她的肌肤上游走着,再围住她的腰,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低下头去,咬在她的肩胛骨上,一时轻一时重的,不疼,还没有他平时亲吻她时那么粗鲁用力,却让人极度害怕,因为她不知道失去了衣衫的保护,下一刻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地疯狂起来。
明珠听见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似的,她死死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颤抖得更厉害。有那么一刻,她差点就忍不住回过身去哀求宇文初了,但她知道不可以,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崩溃,就会万劫不复。夫妇敦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这样恐惧厌恶自己呢?只怕是再大度的男人,都会痛苦愤怒吧?
她不能的,她不能这样。他是宇文初,不是宇文佑,他会生气会愤怒,却从来没有失去过分寸。就算是从前她自己糊里糊涂送上门去,他喝醉了酒强吻她,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也只是浅浅一吻而已,并没有上下其手,也没有做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去的那种恶心事。她和他已经一起待了好几个日夜,平时也有亲吻拥抱,他没有那么可怕,她也没有那么反感他的。
她想要个孩子,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不敦伦,哪里有孩子?只要开头那一关过去了,过后就会好,虽然酒醉的人控制不住,但他自控力向来还好……明珠咬着牙,拼命说服着自己,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准备接受。宇文初却已经轻轻放开她,起身下了床,身后一片寂然,唯有夜里的冷风偶尔吹过枝头发出一阵让人心惊胆战的沙沙声。
明珠有种错觉,仿佛宇文初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这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有些害怕,也很是后悔,想要回头说几句软话,却更害怕。
哒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从床边一直向着远处去了。明珠突然很害怕,害怕他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她猛地捂住左胸呻吟起来:“好疼啊,好疼啊。”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一直盖在头上的被子便被人用力揭开了,宇文初有些粗鲁地把她翻过去,沉着脸去探她的脉搏,看到她满头的汗就又皱了眉头:“哪里不舒服?”
明珠眨眨眼,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飞速将头埋到他怀里去一言不发,然后她就感觉到宇文初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柔软下来,然后他在她的头顶轻轻叹息了一声。
明珠抱他抱得更紧,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等我病好,等我病好。”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才会如此害怕,亲亲抱抱都还好,就是接触到实质性内容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地害怕,所以这是一种病,宇文佑的疯狂虐待留给她的病。因此她这话也算不得是假话。
宇文初许久才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敞开身心,全部接纳我。
“那你躺下,不要走。”明珠跪在床上,攀着他的袖子,哀求似地仰着头,眼睛里浸着泪光,仿佛他若是不答应,她便要哭了似的。
是自己喝多了又被傅明正给刺激了,所以有些情绪不受控制,其实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这么回事的吗?她对着他,已经再不像之前的激烈生硬对抗,而是自然而然地柔软恳求,这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变化——她知道好歹,并且感受和接受了他的善意宽让,她想要努力回馈,却不由自己。
这世上,有些人喜欢吃甜食,有些人却不爱,想要不爱甜食的人爱上甜食,那就只有让他知道甜食的美妙,逼急了只会让他更加厌恶甜食。逼的和自愿的,差别可大了,他才不要这种委委屈屈的,他要她心甘情愿,情难自已。想通这一层,宇文初原本已经有些酸楚发冷的心便又温热起来,他坐下去,抚摸着明珠的头发轻声道:“睡吧。”
明珠小心翼翼地躺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勾着他的指尖轻轻晃着,讨好地道:“等我病好了,我给你生孩子。”
宇文初笑了笑,替她拉了拉被子。
他越是这样温柔地忍让她,明珠就越是觉得心虚,她觉得他就算是像刚成亲那会儿和她甩脸子也好,她不管是吵也好,和他作对也好,都算是有对应的办法,不像这样犹如吊在半空中似的,让人十分不踏实。她几乎都要内疚了,觉得自己这个英王妃做得很不称职,又想人家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