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太后挑的就是太皇太后的病症,而太皇太后有眩晕症这件事,是太皇太后严令不许说出去的,还特别叮嘱过自己不能告诉宇文初。
说了,就是违背了对太皇太后的承诺,不说,就是隐瞒欺骗宇文初。明珠为难极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她既然先答应了太皇太后,那就不能违背诺言,便道:“也没什么,反正挑事儿就是挑事儿,她成心要找我的错,借口怎么都有的。”再找借口:“这几天殿下都不去衙门公干么?都在家陪我?”
“是啊。高兴么?”宇文初目光闪了闪,轻轻一笑,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明珠松了一口气,是真的高兴了:“那我们想想乐子吧。”
宇文初挑挑眉:“你要想什么乐子?”
明珠吩咐素兰:“从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拿我前些日子画的那张图纸出来。”
素兰领命而去,宇文初好奇道:“你又画了什么图纸?”
明珠朝他挤眼睛:“殿下看到就会知道了。”
少倾,素兰取了图纸过来,宇文初展开图纸一看,乐了。上面画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只锅的样子,圆而矮,上面绘着花纹,看上去很敦实的模样,然而上面盖了一个类似于高帽的锅盖,尖尖的,长长的,说是斗笠吧,又比斗笠更细更高,说不是斗笠吧,还真找不出其他相似的东西来形容。
宇文初点了点图纸,笑问道:“这是什么啊?”
“滴露锅啊。”明珠比划给他看:“您看,这是锅身,这是锅盖,从锅盖到锅身,整体看上去是不是像一颗露珠将落未落的样子?”
宇文初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道:“没看出来。露珠晶莹剔透,轻盈美丽,你这个却是敦实笨重,而且还是一口用来煮饭的锅,烟熏火燎的,远远没有那个意境嘛。”
再没有比他更会扫兴的人了,难道不应该是兴致勃勃地问她,这个锅有什么用吗?明珠瞪宇文初:“殿下真过分。”
宇文初本来就是故意逗她玩的,见她怒了,就跟着笑了:“好吧,好吧,这真是一口好锅,绝世的好锅。英明的王妃打算怎么办呢?”
“殿下先别急,帮我找个合适的地方悄悄把这锅烧制出来,然后我会让殿下亲眼目睹这锅的妙处。一定要保密的,绝对不能外泄。”明珠故弄玄虚地把图纸卷成一卷,郑重其事地递交到宇文初的手里,顺便吹捧了他一下:“虽然我也能找人去做,但怎么也不及殿下做事妥当。”
“这么重要?”宇文初觉着奇怪,不过是一口锅而已,就算是样子新奇了些,它也还只是一口烧饭煮菜的锅,不过明珠既然这样郑重其事地叮嘱他,那他也就把它当回事了,左右明珠的性子是忍不住,很快就会揭晓这其中的秘密。
宇文初把图纸仔细收入袖中,又陪明珠说了一会儿话,恰逢外头幕僚派人来请,便叮嘱明珠:“既然是养病,那就拿出养病的样子来,安心躺着,该吃就吃,玩呢,只要别弄得太出格也随你去玩。”
明珠猜他是知道自己打算整编北苑的姬妾美人,弄个丝竹乐舞队伍出来的事了,便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她们成日吃饱睡饱没事儿干,闲了就要生事,不如给她们找点事做,我们也顺便寻点乐子,难道不好么?”
宇文初点了点她的鼻子:“等到如一台修好,有得你忙的。我先去了。”刚转身要走,袖子就被明珠牵住了,回头一瞧,只见明珠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便奇道:“怎么了?”
明珠轻轻摇头,看着他只是笑。
宇文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嘴唇微微抿着,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胭脂红,正是一个忐忑又期待,还有些娇羞的模样。突然明白过来,心就“咚”地颤抖了一下,勾起唇角将明珠拥入怀中,慢条斯理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问道:“可是舍不得我?”
明珠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半垂了眼睛,微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去了。这样眷恋娇羞的模样,宇文初还是第一次看到,魂都被勾走了大半,哪里还顾得外头还有幕僚等着,回头一看,侍女早就悄悄退了出去,当即将手一挥,把帐子放下来,一下就把明珠碾压到床上去了。
不等他主动,明珠先就主动地抱着他的头,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宇文初一边忙得不亦乐乎,只恨秋凉,二人衣裳穿得层层叠叠的,脱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一边心里愤愤不平地骂自己真正是个见色忘义的懒惰东西,外头那么多人和事等着他去处理,这里明珠轻轻一拉他的袖子,再瞟他一眼,他就受不住了。
骂了一会儿自己,低头看着明珠水汽氤氲的眼睛和娇嫩得好像一掐就能滴出水来的白皙肌肤,忍不住又咬了她一口,听到她娇声娇气地喊痛,柔嫩的手脚却像藤蔓似地将他给缠得紧紧的,三魂七魄中只剩下的一魂二魄就又丢了大半,只剩下一分清明,在他脑子里狠狠骂道:“这个祸国殃民的坏东西,真是把人害惨了。”
然而骂归骂,动作却是半点都慢不下来的,就只巴不得把怀里的人给揉碎了,揉进骨血里去,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半刻也不分开。
良久,大红的帐幔里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明珠“嘤嘤”地哭:“真是太过分了,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啦……”
“得了便宜还卖乖。”宇文初本来想说累的人是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