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送人不合适!”宇文初拒绝评论,但也坚决拒绝把明珠写的春联拿出去赏人。
郑嬷嬷猜着了真相,忍了笑意取了春联走了,明珠气不过,嚷嚷着让素锦她们把她写的春联拿去贴在庄子各处,一心就要和宇文初打擂台,让大家评论她写的到底差不差。
闹了半天,宇文初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她把这几幅春联贴在内院里。明珠还不放心,生怕他在背后捣鬼,亲自去监督素锦她们贴春联,发现他们住的院子正门处还缺一副大春联,就又跑回去写。
宇文初在一旁打击她:“你好像没写过这样大的字,别写歪了,留着我来写吧。”
明珠各种不服气,发誓一定要好好写一幅来亮瞎他的狗眼,宇文初含笑坐在一旁看她大呼小叫,心满意足。
魏天德进来报信,见了这情景都不忍心打扰他们了。
明珠眼尖,最先发现了魏天德:“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躲在外头做什么呢?”
魏天德缩着脖子进来,想应景地笑一笑,然而又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宫里传信来了。”
郑嬷嬷等人立刻识相地退了下去,明珠也收了笔,坐在一旁静听。
“……太皇太后下旨让公主殿下和闵宝云姑娘一起搬到淳意阁去住,昨晚连夜搬过去的,里头什么都是现布置,公主殿下住了楼上,闵姑娘住了楼下,当天夜里就起了争执。因为没有地龙,都是炭盆取暖,闵姑娘觉得很冷,让人一气生了十个炭盆,又说淳意阁里头霉味儿大,丢了很多香料进去。
公主殿下嫌气味大,呛得人发昏,要闵家的人灭了炭盆,闵姑娘的乳母不让,起了纠纷,公主殿下就动手打了闵姑娘的乳母,人从楼梯上摔下去,摔伤了。闵姑娘要死要活的,闹着要出宫,不在宫里住了。昭阳宫派人来申斥公主殿下,说公主殿下无形无状,丢了皇家的脸面。公主殿下也哭,说要回广明殿去寻太妃娘娘,太皇太后派人把她堵在门口,不许出去。太妃娘娘闻讯去看公主殿下,没见着人,挨了两宫太后的刁难。”
魏天德说着都替宇文初牙疼头痛,福宁公主这么闹腾,两宫太后又是明显打脸,太皇太后还是王妃的亲姑姑,这个年不要想过好了。
宇文初平静地和魏天德道:“让人给太妃娘娘传信,就说,两宫太后比任何人都更要关心时疫,断然不会乱来的。让福宁消停点儿,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你让唐春来过来。”
“是。”魏天德又把一封信送上去:“是京里相爷来的信。”
宇文初打开了看,见傅丛是询问他时疫一事,也就当即提笔简要回复了一下,言明真相,请傅丛帮着遮掩一二,照顾一下敏太妃和福宁。
明珠有些不安:“我本来是想借机让福宁出宫的,却没想到反而推她进了火坑。”借着时疫做文章把福宁捞出宫来这件事是她给宇文初出的主意,经过一系列安排之后才达到现在的效果。宫里的确是重视时疫了,也把人给隔离起来了,却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这么狠,想要一箭双雕。
福宁是健康的,只不过靠着药物的功效才能伪装出染了时疫的样子,闵宝云却可能真的是感染了时疫,两个人楼上楼下的关在一起,天天这样闹腾,福宁没病也得弄出病来。
明珠到现在还是不喜欢福宁,但因为宇文初的关系,她也不想福宁真的病死或是出意外,她还害怕宇文初会因为她出的主意出了差错而怪她。到底是至亲骨肉,别看宇文初对福宁严苛,实际上真的有事也没见他不管福宁。
“那有什么?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这种情形我早想到了。不是说这次时疫并不算厉害,真正要病死人也不容易么?她长期服用安神药对她的坏处大得很,留在宫里迟早也被人弄死,不如赌一次,真要是赌输了,那也是她的命。”
宇文初微微一笑:“你以为我手底下那么多幕僚谋士,难道每个人出的主意都是正确的?并不是,他们出了主意,还要我来做决定。如果每次出了差错我就去怪出主意的人,还怎么做事?安心吧!别想多了。”
明珠是宽怀的性子,他说不怪她,不关她的事,她也就真的这样以为了,不忘吹捧道:“所以说殿下是明白人,值得大家信任追随。”
宇文初安然受了她的吹捧:“福宁本来就是那样跋扈的性子,要她突然改过来也是不可能的,她突然转了性子也没有人信。就由着她闹吧,闹得厉害了,闵宝云先就受不了她,自然就要想办法躲出去,我再让唐春来给她配点药送进去,让她的病情看起来更厉害,吓一吓闵宝云。”
福宁公主如果病情加重,闵太后先就要吓一跳。现在整个闵氏都指望着闵宝云能和傅紫霏打擂台,当然容不得闵宝云出任何差错,太皇太后想要借刀杀人,那也要看闵氏乐意不乐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明珠安心下来,安安静静地把春联写完,也不去打扰宇文初,等他和唐春来商量妥当,才请他过来写几个“福”字,又哄着他亲手贴了,笑道:“要不要让人快马加鞭送几幅回王府去贴着?”
宇文初笑道:“咱们在自己庄子里玩玩也就算了,宫里会赐字和对联的。”
两个人说了一回话,也就到了晚间祭灶神的时候。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明珠躲开了,只带着人在一旁布置晚饭。等宇文初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