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手心冒汗:“我没有!”
傅霖摆摆手:“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但是这中间肯定有蹊跷。父亲就问他,姑姑都是通过谁和他传话的,他不肯说,只微笑着道,其实他也并不是非得要入朝为官什么的,能为摄政王做点事,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他是乐意的。
父亲就说,其他人倒也罢了,邱祭酒早前并无不妥之处,姑姑没有理由要除掉邱祭酒。结果傅霑说,邱祭酒是他自己做主杀的,他敬重二叔父,邱真这个只会读酸书的老贼竟然敢往二叔父和摄政王身上泼脏水,还害得他的幼弟被摄政王打了板子断了一条腿,这口气他非得出掉不可。反正杀一个人是死罪,杀两个人也是死罪,再多一个邱真也算不得什么。”
明珠头痛地扶住了头,傅霑的幼弟的确和邱真发生过冲突,宇文初也下令让人严惩了傅氏的子弟,但是把人打断腿这个事儿纯属意外,当时行刑的人参加喜宴归来,喝多了酒,下手失了准度,过后那人也得了该得的惩罚。她也曾经让人调查过,没有任何不妥,还以为这事儿就此过去了,现在看来,这张网老早就铺开了。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不知这些人把杀人的罪名套到她身上去,究竟是想借此往宇文初身上泼脏水呢,还是想要别的?
“父亲再问他,他把怎么杀的钦天监监正、魏文林、李兴和、邱祭酒的所有过程都说出来了,就连这几人的死状都说得清清楚楚,并不像是在说假话。父亲也觉得很棘手,就让我哄着他,他去和祖父商量一下对策。当时正好在饭点,我和傅霑平时也熟,就让人摆了饭,我和他一起吃饭说话,我本是想要多问点有用的事出来,哪知饭吃到一半,他就死了。”
傅霖擦了一把额头上浸出来的汗,对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七窍流血而死,是中了剧毒。邓先生看过了,他用的酒杯上被人下了毒,我立刻就把可能参与的人全部扣留起来,但是送饭的丫头已经不见了一个,这会儿还在找。”
事情已经发生,再不甘心也只能面对。明珠长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傅霑家里那些人呢?”
“都派人看守起来了,父亲的意思是,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棋怎么走之前,不宜轻举妄动。不然也许对方就等着我们自己撞上去,他们好跳出来,来个人赃俱获。”傅霖神色灰败:“都怪我,我若是小心一点,就不会让傅霑死掉了。”
“你在这坐着,我立刻就去把近身的那几个管制起来,总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的。”明珠搧了搧扇子,却怎么都搧不去心里的躁意,她原本回来就要查是否有人和傅霑说过什么,但恰好宇文初回来,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了,希望现在动手还为时不晚。
与此同时,宇文初洗浴完毕,换了家常的纱衣出来,原本想着明珠的茶也应该泡好了,夫妻二人正好坐在一起喝茶说话,回忆一下当年,再展望一下未来,把夫妻感情弄得更紧密亲密一些。谁知茶是泡好了,明珠却不在,只有一个郑嬷嬷和素梅伺立在一旁,免不了问上两句:“王妃呢?”
素梅就要据实回答,郑嬷嬷微笑着上前一步,抢先道:“有点琐事,王妃去处理,很快就能回来了。”
宇文初并未在意,径自在茶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退下吧。”
素梅跟着郑嬷嬷出去,免不了小声怪罪郑嬷嬷:“嬷嬷为何要隐瞒殿下?”
郑嬷嬷淡淡地抚了抚袖子:“本来就是一点琐事,我说错了吗?殿下日理万机,难得回家,再拿这些小事去打扰他,他会烦的。”
这倒也是,素梅虽然知道明珠其实是去见傅霖了,却并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因此也就算了。
宇文初虽然让她二人退下,但是二人并不敢走远,就在廊下站定了,静候吩咐。忽见小丫头清浅张皇失色地跑过来:“王妃在吗?”
郑嬷嬷一把抓住清浅,厉声道:“做什么?规矩都忘了?”
清浅吓得嘴脸雪白:“不,不是,素菊姐姐死了。”
素梅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往后罩房冲了过去,清浅低声哭了起来:“好吓人,王妃呢……”
郑嬷嬷捂住她的嘴,沉着脸低声道:“闭嘴!这是你哭的地方?赶紧收了眼泪,往前头去寻王妃!”
清浅泪眼朦胧地要往外头跑,却见宇文初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郑嬷嬷和清浅都跪到了地上,二人俱是不敢出声。
宇文初不耐烦:“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清浅哭着把实情说了出来,郑嬷嬷道:“素菊这丫头也真是的,这几天都好好儿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啊,怎会突然想不开……”话未说完,就见宇文初冷冷地横了她一眼,便将后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带路。”宇文初当先往前走:“去通知王妃过来,不许外传,让我听到外头传了一个字,就割了饶舌之人的舌头。”
明珠出了花厅没多远,就接到了消息,一时怔忪不能言语,相比对方的快和狠,她更心痛素菊。冬蕙和夏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就去扶她:“王妃先别急,到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郑嬷嬷、素菊等大丫头都是住在迎晖堂的后罩房里,这里相对独立,比较清净,又方便主人传唤,身份等级低的丫头婆子是没有资格往这边来的,所以封锁消息并不是很难。
明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