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小心翼翼道:“公子所言极是,确实有些蹊跷,一个月前陆通老儿还无计可施,长吁短叹。时隔不久,却突然酿出这等醇香烈酒来……
对了,听说近日陆通与那个败家子谢逸走得很近,多有往来,变故是否出在此处呢?”
虽然是猜疑的语气,但这位掌柜是郑家心腹,素来办事稳妥,他能这么说,多半是八九不离十。言辞委婉,不过是为了照顾郑斌失落的心情。
“谢逸?”郑斌心中猛然一惊,是那个败家子?
“公子,前几日小人听到些许传言,说刺史大人的公子坠马受伤,化脓高热,陈州诸多医者束手无策,好像就是那个谢逸帮忙治好的,好像就用到了此种酒水。”
“他?”尽管郑斌不愿意相信,但些许细节组合在一起,似乎严丝合缝,顺理成章。
难怪谢逸多次出入刺史府,难怪侯君集对他那般厚待,甚至邀他入府赴宴。原以为的是因为诗文才华,可那晚在偎红楼,贺兰楚石的惊讶推翻了这个可能。
那么,相救侯君集之子这个说法似乎合情合理。
郑斌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何以突然这么厉害,才华横溢,心思机巧,连医术都这么高超?
实在是……不科学啊!
郑斌连连摇头,实在不能理解,加之连续在谢逸手中吃亏,他心中泛起了强烈的挫败感。
“陆家那边能不能想点办法?”好半天,郑斌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掌柜心领神会,知道自家公子所谓的办法意有所指,只是……今次不同往日啊!
“公子,如果谢逸介入其中,这事就复杂了……毕竟贺兰楚石很看中他,这便意味着的陈国公府,甚至东宫的重视。”
深明事理的亲信掌柜沉声道:“无论是东主(郑斌之父)还是荥阳老家都有叮嘱,但凡涉及朝中勋贵,地方官府,皆须审慎处置。”
郑斌紧握着拳头,无奈叹息一声。作为隐太子李建成的岳家,荥阳郑氏无奈夹着尾巴做人很久了。面对一个小小国公,也不得不低声下气,生怕触怒皇帝李世民敏感的神经。
尽管他很不服气,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强势手段可以扭转局面,但在家族利益大前提的约束下,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逸得意,不断羞辱自己,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