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五年五月十二,谢家两位公子的百日宴如期举行。
谢逸的本意是要低调一些的,奈何架不住亲朋好友的热情,毕竟如今淮阳侯在长安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名人。无论是平日里关系亲近的好友,还是其他什么人,但凡有点关系的都送来礼物,至少混个脸熟。
如此一来,谢家两个刚满百日的小公子不仅成了七品勋官,还收到了不计其数的厚礼,实在让羡慕。
这一天,淮阳侯府的厅堂院落里更是摆起了数十桌宴席,好酒好菜地招呼着诸位亲朋,长安名流,一时间好不热闹。
一直忙活到傍晚的时候,这才依次送走了客人,忙活了一天的谢逸总算有机会回到后宅休息,弄儿为乐。
“三郎啊,你是不知道咱家孩子现在多抢手,独孤夫人已经有意招昕儿为女婿了。”
听到这话,谢逸顿时乐了,笑问道:“怎么情况?”
杜惜君笑道:“独孤夫人今日前来道贺,说安康公正和独孤谋刚生了个女儿,要是可以,可以早些与咱家昕儿订个娃娃亲。”
“是吗?”谢逸笑着将长子抱在怀里,逗弄道:“不愧是我儿子,真是可以啊,这才三个多月都有人给你说媳妇了啊!”
刚满百日的谢昕哪里懂这些,不过在谢逸的爱宠和逗弄下,好似十分开心,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你们怎么说了?”
“婉拒了呗,用你的话说,孩子这么小就订亲忒不靠谱,还是等周岁以后再说。”郑丽琬道:“我这般推辞一下,独孤夫人也便应允了,暂时估计不会再提了。”
“嗯,最起码也得找机会看看独孤家的女儿长什么样,安康公主的貌相倒还过得去,但独孤谋方面大耳的,万一女儿要是随他那就糟了。”
谢逸笑道:“我谢家长子的媳妇颜值很重要。不说花容月貌了,至少也要端庄淑雅才是。”
郑丽琬道:“我们心里有数,你都不同意给小蛮早定婚事,昕而和昱儿就更不用提了。我们不会乱答允的。”
“嗯!”谢逸笑道:“长安城里权贵之家盘根错节,我啊是不希望儿女婚事沾染太多权利纠葛;至于嫁娶之事,还是等他们长大后自己做主吧!”
“怎么样?天气渐渐热了,在长安城里还习惯吧?要不还是搬回辋川别墅去住?”
杜惜君悠悠道:“今年还可以,并不算很炎热。家里备下的冰也不少,不打紧的。我们离开长安太久,最近这些日子少不得有些迎来送往;再者,你在家赋闲太久,最近肯定少不得忙碌,我们自然该留下来陪你。”
“行,那就先待着,要是天气太热,就搬回辋川别墅去。”
“嗯,三郎放心便是了。”郑丽琬答应一声。便命奶娘抱着两个孩子离开,说道:“今个我来照顾他们,三郎就歇在惜君姐这吧!”
对于后宅的这种和睦气氛,谢逸还是很高兴的。三位夫人相处谦让和睦,每晚轮流给谢侯爷留着房门,今晚轮到杜惜君。
待众人离去,杜惜君服侍谢逸沐浴,而后在夏夜微凉的晚风中少不得巫山云起。待云雨收歇之后,杜惜君俯在谢逸身畔,轻声道:“三郎。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我家惜君转了性子,还想为夫再宠你一回是吗?”谢逸笑着打趣,手掌滑过凝脂般的肌肤,笑道:“恢复的不错。腰身还是那么好……”
“别胡闹,待会再说,这会我是想说……”杜惜君粉拳轻轻打在谢逸胸口,柔声道:“这几****总是梦到娘亲,所以我想着今年能不能把娘亲的墓迁来长安,和父亲合葬在一起。我也好带着昱儿前去拜祭。”
“这样啊!”谢逸停下不安分的大手,轻声道:“应该的,李孝恭死了,大仇已报,也该告知岳母大人在天之灵瞑目;再者岳父葬在长安,我们也经年在长安居住,是不该……这样吧,我索性告假回趟陈州扫墓,顺道把岳母的墓迁来长安与岳父合葬。”
“你平日里忙碌,未必去得了,我是想着……”杜惜君悠悠道:“不若让阚棱大哥陪我回陈州……”
“你去?”谢逸微微一惊道:“昱儿还小,而且你刚刚生完孩子需要好生调养,不宜舟车劳顿。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抽空前去,若实在不行,让阚棱大哥前去主持迁坟,待岳母的灵柩到了长安附近,你作为孝女再去相迎,这样可能更为合适些。”
“好吧!”杜惜君沉吟片刻,仔细想想现实状况,也便点头答允了。
谢逸将杜惜君轻轻揽在怀里,柔声道:“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更能理解父母,你这些日子经常梦到岳母大抵与此有关。”
“嗯!”
“那你有没有注意,女人做了母亲后的另外一个变化?”谢逸笑着轻声询问。
“什么?”杜惜君睁着眼睛,有些茫然,不知谢逸指的究竟是那个方面。
谢逸笑道:“大部分的时候眼里只有儿子,忽略了我……”
杜惜君顿时一个白眼,佯作不悦道:“哼,这么大人的还和儿子争宠?羞不羞?”
“当爹的自然不好意思和儿子争宠了,所以但求老婆大人多怜惜啊!”
杜惜君含羞道:“这些日子让武妹妹把你给惯坏了。”
“不是!”谢逸信誓旦旦道:“主要是我家惜君现在越发风韵,而且我发现……你和丽琬如今都越发的情思旺盛,为夫岂能视而不见?”
夜色渐深,晚风里尽是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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