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云亦脚步之轻,脸上似乎是在笑着,可眉间都紧紧皱起,走进小屋,入眼的便是床榻上香肩半露,似妩非媚的穆之柒,她静静躺着,对周围一切都好像闻所未闻,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
他怔了怔,心中扬起一丝道不明的感觉,虽不知道是什么,但君云亦敢保证,他看着自家徒儿如此模样的躺在别人的床上,心中是愈发的不爽了。
如同鬼魅似的走到萧子谦身边,盯着萧子谦不停的灌水,那仪态真是不太端正,当萧子灌到最后一口,仰着头要喝下去时,头上一黑,投下一片暗影,蓦地看着突然被放大的面孔。
萧子谦果然是呛到了!嘴巴里的水就像喷泉似的突然pēn_shè出来,君云亦淡淡扫过他,还没让人看清是如何移动时,就到了离萧子谦起码有三尺的距离,凝视着地上的一滩水,无言的向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样看着他,萧子谦只想“掩面而泣”,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贼鼠一家人,他只是吐了一口水罢了,还是被他吓出来的……
低低的沉叹一声,余光突然瞄到默默的躺在地上的三根银针,虽是在一起,可分别指着不同的方向,脑抽的萧子谦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微微弯身捡了起来,然后,他发现一件大事!
他想吐血了。
用上好的和田玉雕饰而成的桌子,不知为何被戳出了三个洞!
太夸张了……=_=
只是摩擦出三条深深的痕迹而已,隐约可见当初那电闪火光之间的气势汹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心中急得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深痕还带着一股热气,那说明磨过时间还不久。
如是刚才?他在喝水啊,难道是师弟?也不可能啊,脑中似有亮光一闪而过,将手中快被磨平了的针尖细细端详了几遍,身子一软,硬是按着玉桌撑了起来:“老天啊,三根银针也能把这么硬的玉磨出三条印记,这玉是盗版的吧!”
又像是想起什么,身子便像一团泥似的彻底软了下去,这次颤得心尖都在抖了:“我的银针……用五两白银磨制成的细针居然就这样弯掉了?”
请让他怒嚎几声!
刚想出声,前头便传来了君云亦略微着急的声音,更是为那往常慵懒磁性的嗓音别添了一丝风味:“萧子谦,快过来,你看柒柒怎么会这样?治得越来越越严重了?”
说到最后几字,更是像从嘴中咬切出来的一般,萧子谦一个激灵,立马从悲哀中回神过来,要是说他此生唯一的两个霉头,一,是有关于钱掉了的事,二,就是君云亦了。
他这个师弟,可从来没喊过他师兄!
反而一直用着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压迫他的精神世界,师弟那个恶毒霸道的资产阶级总是欺负他这个农民阶级!
……=_=是封建主义压迫农民阶级,师兄,你弄错了。
滚!我说的是我滚……
萧子谦晃着衣袖又急急到了穆之柒身边,见本破碎的半露衣裳,已用被褥抱好,萧子谦眼皮一跳,好像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君云亦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萧子谦:“快看看,究竟如何了?”
干咳几声,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师弟啊,别担心,这是正常情况,云珀是天底下最凉的药材,我这是以寒攻寒,放心,放心。”
萧子谦反复强调了几句安心,君云亦还是很是怀疑的瞥了一眼他:“你有没有偷藏云珀?”
“………”萧子谦一愣,然后石化了,师弟,你怎如此不信我,我是善人啊。
君云亦笑了笑,轻声道:“谅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