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秉兆侧头看了一眼外面,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今天的这场雨以横扫一切的姿态落下,有点像是叶蔚蓝今天的复仇姿态,不留余地,直面撕下那两个虚伪人的面具。他冷峻的脸浮上一些笑意:“不会的,不是有齐誉在她身边吗。”
说到齐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他不是没有看到在黑暗中,他那横跨过t台,看着夏瑾的目光。他垂放在桌面上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恼怒。忽然眼尾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他出手极快地拉过夏瑾,墨黑的眼迅速凝聚起厉芒,满是盛怒。
夏瑾被他猛然一拽,发出短促的一声:“啊!”在坐稳看清眼前的人时,眼眸里满是惊讶,也是惊吓。眼前的人戴着黑色遮阳帽,白色大口罩,还戴着副墨镜,完全看不出其面相,戴着黑手套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餐刀正对着夏瑾,黑白分明,十分扎眼。也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握刀的手正颤抖着,全然是一副攻击的模样。
夏瑾可以透过那层墨蓝色的镜片感觉到来人目光里的凶狠跟仇恨,她心中感到一阵恶寒,抓着叶秉兆的手不觉下意识握紧。恨她?她不曾得罪过谁啊,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宋诗菲,没有了女王的光环,连自由都不要了吗?你敢动她,我保证你以后都过得生不如死。”叶秉兆薄唇里吐出冰冷的话,令来人握着餐刀的手颤抖更剧烈了,左右摇晃,吃不准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叶秉兆只消看一眼那人的身量,便了然于心,就算她将自己包的有多么密不透风也掩藏不住独属于她的气韵。从没拿过刀子的人,要让她真拿刀拿枪去杀人,有那个心但胆子还缺了点。他冷眼地看向她,目光比她手上的餐刀还冷。
今日新人秀场,时尚女王名利双失,可她要报复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夏瑾,看来她将对沈逸珲的怨恨都算在了夏瑾的头上。是算准了夏瑾是只好拿捏的软柿子吗?他的眼一沉,透着压迫。
“宋诗菲?”夏瑾听到叶秉兆的称呼,眉头蜷起,从叶秉找的怀里走出,慢慢走向她。叶秉兆担心她的安全,拉住她的手臂,但夏瑾对他摇摇头道:“没事的,她不敢。”
她转而继续走向宋诗菲,两眼直盯着她,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目光坦然:“宋诗菲,你为什么要来杀我,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被认了出来,宋诗菲也不再掩饰自己,所幸一下子摘下了眼镜跟口罩。美丽的脸庞此刻是扭曲的,眼里是毫无掩饰的对夏瑾的憎恶。没有了墨镜对光线的过滤,眼中的夏瑾依然是那副无争无欲的模样。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清澈分明,此刻正看着她的走投无路,让她觉得自己更是失败。
她就是恨她的这副无争无欲的模样,不争不抢,可是她却拥有了全部!沈逸珲只围着她转,甚至为了她,跟叶蔚蓝合伙对付她!
可是,她有今日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夏瑾在她跟沈逸珲分手的那段期间跟他在一起,跟他结婚,她怎么会那么着急得想要成名?如果不是那个错误的一步,她不会被伊格尔控制住,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你没有对不起我吗?”宋诗菲大声叫喊,歇斯底里道,“全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抢了沈逸珲,还在这里装清高,凭什么。要不是你介入我跟沈逸珲之间,我们两个会好好的,都是你!”
“我没有介入你们之间。”夏瑾轻叹一口气,平平淡淡的语调,不为她所激。宋诗菲习惯了拥有,呼风唤雨,她习惯了拿的起,却不习惯放下,所以她寻找着一切可以发泄的对象,不停地钻牛角尖。她汲汲营营算计着一切,跟魔鬼做交易,甚至将自己的女儿都算计在内,那么精密的计算,却始终没有如她所愿,这样的结果,显然她接受不了。
“如果你真的深爱着沈逸珲,爱到离不开他,又怎么会因为他母亲的逼迫而要放弃他?就算那时我没有出现,也会有别人走进他的生活里,你怨我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不管怎样,跟他结婚的是我,而你不管过去跟他如何,在法律上讲,你才是第三者,是你抢夺了我的幸福。宋诗菲,沈逸珲是真的爱过你的,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或者说,你爱自己胜过爱他,又或者,你爱他的地位胜过他的人。我不欠你什么,我没有拥有沈逸珲,而你没有抓住他,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华美凤看不上我,所以我努力向上爬,只为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他,我做错了什么!”宋诗菲挥舞了一下餐刀,情绪激动。银亮的餐刀在空气里一闪而过,冰冷的锋芒划破空气。
夏瑾向后退了一步,防止自己被她划伤。陷入疯狂的宋诗菲眼睛血红,犹如陷入绝境的困兽,她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阻止夏瑾的靠近。在她看来,是夏瑾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叶秉兆冷眼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自己不知道反省本身就是错,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她继续发疯。沈逸珲扔下的烂摊子,放着这个疯女人在这里煞风景,这笔账,他以后再跟他清算。夏瑾没必要再对着这种人浪费时间。她在他们之间已经浪费了够多的时间。况且,现在夏瑾是她的女人,他不允许有人诋毁她,更不允许她威胁到她的安全。
他漫步上前,对宋诗菲眼里的餐刀根本不屑一顾。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