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蔚蓝痛苦,他本人心中的痛只会比她更深。他原以为这是一种互相折磨,但却是一种更深沉的爱。相爱,不为在一起,只为令一方更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到自己的那个决定,心中又一次闷痛,皱着的眉更加的聚拢。
“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洛特咬咬唇,“克伦斯对我们放水,其实也是对丁越的背叛。这次丁越要暗杀齐誉,这条罪名可不轻。”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齐誉身上,暗示他家的背景,如果齐家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罪了****,一定会跳出来的。“再加上他唆使她人诬陷夏瑾,妨碍司法公正,怎么说也要进去坐两年牢。相对来说,我们冥夜内部算是清理门户了。”
叶秉兆赞许点头:“不错,丁越也许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他比我们更着急,因为他跟克伦斯的关系比我们跟斐迪南的更加的不可信任。克伦斯此举,无异于自断一臂,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秉兆说完这话,冷芸姿眸子的黑色变得越加深沉。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他们的自我安慰。克伦斯在这节骨眼上舍弃丁越,必然是另有打算,否则,他怎么会舍弃丁越,平白削弱自己的实力呢?
另一方,丁越暴跳如雷。他被警方请进了看守所,随时要面对指凶杀人,另外还要面对妨碍死法公正两条罪名的指控。自己的儿子尚未出来,自己也搭了进去。他瞪着眼睛,眼神凶恶。克伦斯敢背叛他,他要做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守所幽幽灯光下,赫然出现一个人影,悄悄往内而去。丁越见到来人,马上从单人床上弹跳而起。“克伦斯,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克伦斯的面容隐在背着摄像监控的地方,半明半灭,看上去分外的阴冷。“我来看看你,你就对我这个态度?”他碧绿的眼此刻是完全的墨绿,近乎黑色。“丁越,你还是不懂得对我要尊敬。”
丁越脸色一滞,十分的恼火,但此刻他尚不能对他完全翻脸,眼下要出去,只能靠克伦斯了。他想了想,先低下头来:“克伦斯先生,我在你来这儿以后,尽一切努力,希望你在这儿过得舒服,难道这还不能足够表明我对你的忠诚?”
克伦斯冷笑:“是吗?包括那两个美女对我的监视?”
丁越面色一僵,克伦斯年纪轻轻,在焰门那么深的地方能爬到这个位子不是偶然,他以为他表面花花公子的模样,游戏人间,喜欢女人,于是他就投其所好,趁机行事,原来他早就看清他的目的。他后悔当时大势在握,没有忍住自己,对克伦斯轻怠了。此刻,他后悔不迭。自己的一个误判,令自己深陷险境。
“不,不,不,克伦斯先生,怎么是对你的监视呢?那两个女人是南城市里最有名的交际花,你真误会了。”他挤出笑,“克伦斯先生,求你先救我出去。”
克伦斯依然冷笑着看他:“丁越,你老了,但我以为你还不至于老糊涂的急着去送死,可你真令我失望。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对付齐家的那个小子呢?”
“在我看来,南城包括在法国,最好的交际花不是你的那两个女人,而是宋诗菲。”他邪魅的笑容看得丁越心下一寒,终于明了,难怪宋诗菲敢背叛他,原来是背地里搭上了克伦斯,而他们就等着他往自己挖的陷阱里面跳……
“你,你们设计我!”丁越脸色转变,一改小人模样,伸出去指向克伦斯的手恨不得变成枪,对他射上几个窟窿眼儿。
“所以我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就该乖乖听话,做好的你的事情。而不是在有点小成就的时候,就妄图爬到我头上来。丁越,你年纪比我大,我以为你会比你的儿子更懂得识实务,没想到你反而还不如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丁越心下一凛,隐隐觉得克伦斯知道了什么,装傻来探克伦斯虚实。现在正是克伦斯要用人之时,没道理会突然反过来反咬他一口。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宋诗菲本来是他的工具,她又怎么会投靠克伦斯去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怎么搭上的,他有很多个问题要想。同时,他的心里也慌得更加厉害。宋诗菲在他身边多时,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她已经背叛了他,那么她所知道的事情也一定已经告诉了克伦斯,并且,从他们搭上以后就开始联合起来对付他。
克伦斯来南城没多长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控了一切……丁越看向克伦斯的目光又惊又恐,带着敬畏。他年纪轻轻,城府却比他还深。他败在了太过自负,而克伦斯懂得隐忍,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他可以在斐迪南那个暗帝手下这么多年,并且得到斐迪南表面上对待的客气。而他,始终仗着江湖多年经验,不但对叶秉兆不屑一顾,也轻看了他。
一着不慎,他落得困境,难以脱身。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会利用他暗杀齐誉的机会对他设陷阱。丁越悔不当初,可是败局已经在丁坤入狱时已定,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一年后就被枪决。丁越垂头,怔怔看着地上模糊的倒影,心内想着种种托辞来先忽悠过这个男人。
“叮”一声声响,清脆空灵的金属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响起,分外敲击人的耳膜。丁越心脏骤然缩了一下,抓着铁栏杆的手指紧紧攥紧。克伦斯点上烟,淡淡的香烟味道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弥散,点燃的烟头在阴暗角落一闪一闪,微弱的光芒犹如丁越的前程。
“魅影是靠着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