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心无旁骛,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于她这样闯出来的意外,从起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坦然接受,并且到现在已经逐渐爱上这种感觉。
沉沉的,心脏仿佛被填的饱满充实。
他看着在窗外阳光照射下,她乌黑的发顶,抬起右手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发。
阳光阳光灿烂,屋内春意融融。
下午,林白浅回学校去上了一堂课,四点多的时候厉莫庭发短信告诉她外婆已经到病房了,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林白浅匆忙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说了声知道了,让他好好休息。
收起手机,林白浅这才有时间关心下毛毛。
不过她发现毛毛这几天活动安排的很丰富,晚上已经约了亲长寿一起吃饭,对于他们两竟然能坐在一起吃饭这件事情,林白浅真的感觉十分神奇,不过她相信秦长寿在这个时候肯定会好好照顾毛毛的,所以便发了个信息给秦长寿,叫他把人照顾好了,自己则早早的洗完澡,六点多就上床睡觉了。
这几天她真的是累坏了,心情放松下来后,倒头就睡。
结果突然之间,她却心悸的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冷汗遍布全身,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梦到了那一天,厉莫庭被送进手术室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害怕恐怖与不安在她的心底盘旋,她感觉很糟糕很糟糕,心慌不已的抓起手机一看,结果才刚好九点钟,她不放心,就给厉莫庭打了电话过去,直到那边传来他低沉而平稳的说话声时,她差点没有哭出来。
厉莫庭听出了她话里的哽咽,问她出什么事了,林白浅的一颗心仍是揪的高高的,江星月去打工了,吴霜和毛毛跟着秦长寿出去还没有回来,寝室里一片黑暗,屋内却是路灯明亮,隔壁寝室还有热闹的笑声和对话声传来,林白浅咬了咬唇,问道:“你外婆她们回去了吗?”
厉莫庭嗯了一声,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那我现在过来。”
半小时后,林白浅出现在厉莫庭的病房内,他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林白浅确定他安然无恙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却发现病房的角落里,堆满了果篮,她走的时候还没有的,这说明她走了之后这里来了不少人。
厉莫庭解释:“部队送来的。”
“噢。”她在他床边坐下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刚才跑的太急了,口也有些渴,所以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点,结果发现厉莫庭的嘴角也有些发干,赶紧问他要不要喝点。
结果厉莫庭摇头拒绝了:“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可是嘴角都起白皮了。”
厉莫庭看她因为喝过水而显得水润润的红唇,觉得喉咙发紧,林白浅在水杯里丢了根吸管进去,递到他的唇:“不渴也喝一点阿。”
厉莫庭叹了一口气,还是张嘴咬住了吸管,他也确实是渴了,结果一杯水很快见底,林白浅蹙眉:“你这样还叫不渴?要不要了?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他摇头,见他喝了不少,林白浅也没有勉强,就是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
十分钟后,她就明白了厉莫庭反应这么奇怪的原因,宁可渴了也不喝水,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起床,所以吃喝拉撒睡一切的起居都要在床上完成,而他插着导尿管又十分不舒服,上午转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叫人给拔了。
所以……林白浅恍然大悟,没好气的骂道:“你憋着也不难受,等着,我去把盆子拿过来。”
医生是不建议厉莫庭把尿管拿掉的,他伤在人体最重要的部位,超有差池,就是生命危险,现在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仍是很虚弱,可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还继续愿意用那个东西呢。
林白浅稍微掀开了一些他的被子,红着脸帮他脱下裤子,又把尿盆一点点放进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气喘吁吁,厉莫庭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脸红的不能看。
也许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吧。
林白浅瞧她耳根子全红的模样,别开了头,等他完了,又拿到洗手间去倒掉,出来时,厉莫庭指着墙角的那些水果说:“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去洗一些吧。”
“噢。”
气氛好似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她便又选了些水果去洗手间。
出来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是还在住院,腿上手上还打着石膏甲板的萧子墨,正在取笑厉莫庭,林白浅端着水果走过去,他哟了一声:“行啊,表哥,还有个田螺姑娘呢。”说这就抓起一个车厘子丢进嘴里。
林白浅看他烦,又占了她原本的位置,所以轻轻推了他一把:“边上去。”然后捻了一个冬枣到厉莫庭的嘴边,“张嘴。”
厉莫庭无奈,只好张嘴咬下,吃完后林白浅又把枣核拿走,那照顾的体贴入微的模样看的萧子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的心痒难耐,好像有个女人照顾这感觉也该不错啊。
吃了一些水果后,时间不早了,萧子墨就站起来挥手:“表哥,我明天再来看你啊,现在咱们有伴了,也不怕无聊了。”
林白浅差点往他的屁股后面补上一脚,这该死的家伙!
萧子墨走后,林白浅就过去把房门给锁了,见厉莫庭已经有了倦意,便帮调暗了灯光,自己打开旁边的躺椅后坐了下来,她刚才睡了一觉,现在也不困,就这么安静的守着他。
翌日,林白浅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