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眺了眺远处星星点点的破空之流光,伴着复又一声冷哼,他竟就猛地一个纵身,跃上了一道凭空而现的碧色箬竹,急急闪逝在了此间!
吱溜一声响!
那处的竹林空隙里,便就有几道嫩嫩的刮痕新生了出来。
先是被突袭,后又被“冷落”,竟全不见了半点被看重之意!
身心刚阔,就陡然被扰,云山此时,自是颇有些不愉。
但囿于那喜出不预的妖之戾性,他如今倒是不敢再太过放纵性子了,所以微微眯了眯眼,他便就遮下了欲追之而去的凛冽目光。
双门大校一开,这些人便全都焦急了起来,心思切切难自已。他们准备了许久,却也同样是按捺了许久,因而此刻看来,都像是恨不得一步就跨至中心广场似的。
可他却是不行。
终究是枯坐得太久了些,身体里的关节、骨骼、肌肉,对于彼此间的印象,都有些陌生和疏离了。这虚体也毕竟不是原来的那副肉身了,他还需借这一段路的跋涉,来适应和感受一番。
思及此处,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过后,他那微有停滞的步伐,便就再度大步大步地迈了开来。左一行,右一跨,晨雾稀薄风随行,衬着那漫天流光的迥异背景,转眼间,他便消失在了这片“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云”的翠色画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