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下而言——
敌弱我强,无援无扰,确也可堪一夺!
详情尽观,一瞬的思虑,云山立时便有了定计。
步伐未停,犹在疾驰,其身子便倏而一摆,伴那两个折步,泥陷成坑,他的左手便相继晃了两下,聚出了两只远细于平常的水箭。
“咻咻”的两声,音啸骤响如蚋,此二箭便按照其脑海中,设想好的方向,近乎同时射了出去。
而后身子再移,择一直线,使其与那鼓雪白狼之间的树木阻碍,降至最少。
待得位正,其左手并指一屈,光华一闪,他便夹住了一张青黄色的符纸,迅捷无比地抵至了眉心。
此符触肉,霎时之间,竟似枯枝半落,斜斜地插入到了水中,联合着日光,欺骗起了观者的眼睛。
纸上明明早已干涸多时的朱墨之痕,应其眸光暴闪,赫然是若隐若现地歪折了开来。然而一息之后,及至其瞳光瞬黯,符上氤氲出晕,那些本来虚若鳞波的朱痕,却又即时恢复了原样。
一光黯,即有一光亮,所以此符耀,自也该当劈风而行,斩雾显锋。
于是随其左腕甩臂而伸,符如暗刃飞镖而出,其外的那团黄濛濛的符光,便也就如浮尘积埃一般,迎风而散,露出了一道正延朱痕符纹,蜿蜒而耀的赤色光路。
其轨弯弯曲曲,若河之滥觞,其迹纤纤细细,如禽之秋毫,却奈何,其行逶迤,速竟快极,一时之劲促,堪可比拟夏夜的闪电、冬日的旱雷,不过转瞬的光景,其符所在,便有一道布帛撕裂的脆音,乍然惊破了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