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断桥,紫气千条……梦境依稀顽固,亘古不变。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的小半个身子都趴在姥姥的身上,侧着脸、枕着姥姥傲人的峰峦。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爬起来,姥姥阖着眼帘,柔声问了一句:“醒了啊?”“嗯。”应着,少女就坐起来,爬到肉质墙壁边,轻轻的按住墙壁,将藏在墙壁中的衣柜打开,取出一身运动服——
运动服是白色的,胳膊、胸口嵌着蓝色的明线,宽大概一寸左右。又换了一双平底的松紧带软布鞋,进入卫生间一阵洗漱。将早起的第一件事认认真真的做完后,便又出来,开始在屋子的最中央站好、练功。
动作一动,杂念尽消。夭生功的三十六个动作展开,犹万物之萌发,充满了一种青草的嫩芽破开泥土、裂开岩石的坚韧、执着!
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中,气节律巡行。三脉体察细微,新的孤穴形成漩涡,犹如一颗星辰被点亮。
她是如此的平静,按部就班,不急不躁。
练罢了一遍后,便转去练习十二工学,再将极限流空手道练了一遍,就算是完成了功课。已经至于她现在的境界,连着将夭生功多练习一遍、两遍,并不会有任何的效果。而十二工学亦如此——每日的一遍专致的练习,其目的不过是巩固,使之不至于生疏罢了……实际上,这些功夫,于她而言,已经算是可练、可不练的东西。从现在起,哪怕她每日睡懒觉,成为一只小懒猫,一天只是散散步、做做饭,其体内已自成循环、往复无端的气,以及营卫之气,都可以让她自然而然的,一日强过一日。
只是,她依然坚持练习而已。
这是一个习惯——一个好习惯。
好习惯。
就应该保持。
更何况是这样的“主动”会让孤穴、隐穴的补全更快一些的。这就更让她“何乐而不为”了。
暖暖练功时,姥姥便去了厨房。正好练完功,姥姥就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份小米粥,还有一份肉夹馍,将蛇躯一盘,一层力场形成平面支起来,放下米粥和肉夹馍,柔声道:“知道你爱吃这个,刚姥姥给你做的。来,坐这里慢慢吃……”又让暖暖在她的一截蛇躯上坐下来,吃早餐。小米粥的色泽非是那种黄色,而是奶白的,里面还放了一些肉丁,看起来就像是珍珠一样。
暖暖尝了一口,油滑可口,却并没有发腻的感觉。米粒也已经烂透了,粥很浓很稠,却又很软。
“小姨、妈妈呢?”暖暖将一口粥吃下去,就问了一句。
姥姥道:“让她们多睡会儿。每日里都陪着你早起,陪着你练功,多累人呢!吃吧,不要说话了。”“嗯。”暖暖乖乖的应一声,便不再说话,细细的将早餐吃完。之后,姥姥便将粥碗、勺子撤掉,圆钝的尾尖一挺,轻轻在墙壁上一划,就又将衣柜打开,从中开始挑选衣服,一边用尾巴分开衣服,一边问暖暖:“哪一件漂亮?就走了,姥姥给咱宝贝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都挺好的。”暖暖如是说。
“那就这些吧……”
姥姥的动作很快。
“白色的棉布衬衫、靛色带黑白麻点的打底裤袜、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须臾就挑出来几件衣服,暖暖不住的点头,一点儿一件也没有。一件一件的衣服凌空飞出,然后在暖暖的身前铺展开,平平的落在地面上。又是一件带着冰晶纹路的浅蓝色长款风衣,月白色的长款皮手套,还有几个头套,都一一的飞出来……这些头套,还是上一次过来的时候,留在这里的。
“来,稍息、立正、张开双臂……”
姥姥笑盈盈的指挥。
一双手轻盈的在暖暖身上轻捻慢拢,如拨弦、似弹琴,暖暖身上的运动服如行云流水一般离开身体,落在地上。暖暖又一个“原地踏步”,脚上的鞋子也不翼而飞,便光着脚丫,只穿着裤袜站在柔软、温暖的地上,双手很不好意思的一上一下,挡住了自己的三个点——虽然一身黑色的连身内衣遮挡的很严实。
但这样的“****”却很羞耻。
“羞什么……”
姥姥嗔她一眼,便拿起衣服给她穿上。套了一件白色的纯棉小背心,将黑色的内衣遮住后,便又让暖暖将一条紧致的白色平角内裤穿上,将连身内衣遮挡的严实。然后便穿了衬衫和靛色的黑白麻点打底裤袜,裙子。
裙子高腰、修身,是蓝色的。沿着腹部是竖着的两排扣子,背后还有像是束腰一样的金属环,白色的绳子从环中穿过,不松不紧的扎起来,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后,又让暖暖穿了蓝色的小马甲,短小、修身的蓝色上衣。上衣是小翻领,领子的边缘镶嵌了白边,看着很是漂亮。
遂又戴了手套,手腕上系了蝴蝶结,右手的中指上还套了一个戒指。
暖暖观摩了一下戒指,和姥姥商量:“姥姥,不戴戒指好不好,很不舒服诶。”
姥姥拍一下她的手,说:“给你戴着就戴着。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说着话,就又把风衣给暖暖穿上。
让暖暖坐到自己的前面。
开始给暖暖梳头、戴头套。先给暖暖蒙了一层丝巾后,就将一层薄薄的、留着眼洞的真丝头套戴上,之后便戴了一层套着里子,外面用了蕾丝布料的肉粉色头套。戴上之后,姥姥很细致的将后面的带子收紧,藏好,拉上了拉链,扣住扣子。又在鼓起的发髻上戴了朵紫色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