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太阳还只是温暖的如一个红彤彤的灯笼的时候,太子府的人便到了名剑山庄的应天行馆
果然不出沈心月所料,朱高炽特招叶云飞为东宫宾客,从四品,主要负责从现在到武林大会结束为止,这期间应天的安全。
叶云飞掂量着手中的二指宽的令牌,感觉自己完全趟入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浑水,内心苦笑不止。
对于政治,叶云飞从来没有好脸色,这一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才有此一招,只好自我安慰这一切都是为了名剑山庄。好在这个所谓的东宫宾客并不算太正式的朝廷命官,无俸禄,也无实权。挂名负责应天安全,叶云飞心里十分清楚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偌大应天的安全工作,自然锦衣卫的事情,他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武林人士。然后,他就想到了夏染枝。
慕容锦对此自然十分欢喜,听到消息后笑脸盈盈的走进了叶云飞的客房,亲手给叶云飞斟满一碗香茶,道:“现在小叶是太子府的人了,我们名剑山庄的江湖上地位更进一步,这份功劳,可全在小叶哩。”
叶云飞早想到了慕容锦的反应,没好气的道:“其实风兄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昨晚他如果答应了此事,岂不更好。”
慕容锦脸上闪过一丝惋惜,道:“事已至此,所有假设都是徒劳。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怎么会将这些虚名浮云放在眼里呢。”
叶云飞心中好笑,慕容锦一方面巴结自己做了东宫特招宾客,一面有出言讥诮,但有一点他一定错了,慕容风绝不是一个将俗世虚名忘得一干二净的人,至少在名剑山庄这一点上不是。
以慕容锦的老江湖,他怎么会如此疏忽,出言失礼呢,他的目的无非是在警告叶云飞,东宫宾客只是一个虚名罢了,切莫因此得意忘形,忘了名剑山庄。显然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因为叶云飞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去。
就在此时,慕容福来报,说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派人送来请帖,邀请叶云飞至府上一叙。
叶云飞此刻才想起自己与虎谋皮的事情来,心中一动,难道纪纲有了对付十二楼的方法?不由脸漏欣喜。
慕容锦见状脸色一沉,还以为叶云飞因为收到纪纲的邀请而喜出望外,不由暗自摇头。
叶云飞登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徐徐而前,马夫皮鞭一抽,骏马立刻发力,马车就这样横行闹市而过。此情此景,叶云飞想起了那几个梦境,在有一个梦境里,自己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死,不自觉的想到,现在疾驰的马车会突然失控,撞死他人吗?然后思维发散,为什么那几段梦里都离不开慕容雪沈心月和苏澜末呢,同时想到,苏澜末是方外之人,对此怪异之事一定独有见解,下一次一定要把这些梦境分享给她,可有的梦境真的说得出口吗?叶云飞脸色自红,脑内浮现了和苏澜末在佛像前热吻相拥的场景,不自觉中热血沸腾。
正在叶云飞深陷回忆,欲罢不能的时候,马车嗄的一声停止前进。叶云飞撩开车帘,走下马车,眼前一副巨大的“纪府”匾额便出现在眼前。风骤起,车帘衣衫,门旁的灯笼猛力摇摆。
门口下人见状立刻前来引路,叶云飞默默前行,仔细打量府内建筑布置、地形出路。
纪纲的府邸比朱高炽的太子府奢华岂止百千倍,栏杆拱桥,皆是无暇汉白石玉,屋柱横梁,都乃上古名木而雕。奇花异草,瑰石丽竹,无一不流露出这个院子主人的奢华秉性。
那人将叶云飞带到一间屋前,屋门紧闭,叶云飞只需稍稍用气,便可感觉到屋内至少三人,有一人气息捉摸不定,那应该纪纲本人了,而另外两人呼吸均匀,沉着有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叶云飞轻轻推开屋门,走入屋内,嘎吱一声,刚才带路之人在站在门外关上屋门。
屋子里还算透明,光线极好,四方薄薄的窗户纸透过乳白的阳光,使得屋子里并无黑暗的死角。
屋里果然坐着三人,正对大门的的椅子上坐在纪纲,他正手捧香茗,右手轻提茶碗盖子,荡动茶叶,然后浅抿一口。他的右手下方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也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当叶云飞踏入屋子的时候,二人曾用余光窥视了叶云飞一眼,然后就当叶云飞不存在一般,继续埋头喝茶。
叶云飞心中一紧,突然想到,如果今天表现不佳,或者言语不当激怒了纪纲,自己很可能就会毙命于此。这二人极有可能是纪纲左膀右臂之类的人物,自己就像一匹狼正踏入猎人的圈套中,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个圈套里。
叶云飞默默向前,纪纲轻抬左手,示意左边的椅子,道:“小叶请坐。”
叶云飞刚刚落座,就感觉到纪纲正用内力窥视自己伤情,灵机一动,故意让三焦处的真气紊乱不堪,脸上不为所动,无所事事的端起椅旁几上的一碗茶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纪纲逐渐收回真气,讪笑道:“小叶果然内力高明,别后不到两日,你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叶云飞听闻纪纲此人嫉妒之心颇为严重,所以才有刚才故意示弱的做法,当然现在不让纪纲摸清楚自己深浅也是有利的,道:“若非纪大人手下留情,小子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纪纲显然对此颇为得意,朗笑三声,然后手指另外两人,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夏煜和薛禄,大家都是自己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