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晚风缓缓袭来,吹拂着左凤棠和杨一江的衣衫,也吹拂着叶云飞的脸庞。
三月的晚风带着早春特有的寒意,如刀割过。可叶云飞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感觉到的只是左杨二人如附骨之蛆的讨厌。
杨一江环顾四周,道:“是他吗?”
左凤棠思索道:“应该不是,刚才的内力和叶云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杨一江点头道:“那会是谁呢?身手更是叫人可怕,被你我二人伏击一掌后竟能够全身而退。”
叶云飞终于明白了刚才的事情,定是这二人一路追踪至此,见到有人飞出便以为是自己,以有心算无心,伏击了对方一掌。同时感到好奇,如果刚刚冲出去的是自己,是否可以承受着二人合力的一掌呢?
左凤棠看着杨一江,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杨兄真的肯定那小子逃到了这里么?”
杨一江哑然失笑道:“看来左兄是怀疑杨某人的追踪之术了啊。”
左凤棠也笑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杨兄这么肯定他跑到这里了。”
杨一江双目闪光,自信道:“每个人的气味是不同的,我掌握到了叶云飞的独特气味,所以才能肯定他就逃到了这里。”
梁上的叶云飞心中叫娘,这样的追踪之术确实不可思议,自己一定要想法除去身上的气味,但那是什么样的方法呢?然后就很犹豫,是不是趁着现在冲将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呢?如果真的有气味追踪的方法,迟早会被杨一江发现身藏此处的。
左凤棠长吐一口气,也不知是否是对杨一江的追踪之术惊奇,道:“这样说那小子确实是胆大包天,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逃向南京,看来是准备利用南京发达的水陆交通好逃之夭夭。”
左凤棠继续问道:“现在气味如何?”
“我不知道,此事非常奇怪,气味在此就没有了下文。” 杨一江锁住剑眉,接着又沉声道,“除非在此突然消失。”
叶云飞暗自感觉到是因为刚才运气收神躲避黑衣人才使气味消失的,反而这样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躲避杨一江追踪的方法。
左凤棠完全同意这个说法,如果真的有人藏身附近,那么他们一定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微弱的呼吸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更何况还有可以凭着气味追踪敌人的杨一江呢。
正在左杨二人满脸疑惑的时候,他们就看见叶云飞轻飘飘的从梁上荡了下来。
叶云飞拿捏的时间恰到好处,用一个潇洒的下梁动作证实了自己一直躲在附近而没有被左杨二人发现,对二人的打击可想而知。
叶云飞伸了懒腰,轻松道:“杨兄的追踪方法确实有趣的很啊。”
杨一江沉声道:“承蒙叶兄夸奖,叶兄神采奕奕,双目深沉,比刚才更有精神”
叶云飞不置可否的道:“看来今日一定要和左兄杨兄分出高下才能罢休了。我也想领教几招左兄 ‘桃花低舞扇’上的绝技陪杨兄走趟 ‘三十六路断魂刀’呢。”
左凤棠慢慢的横移几步,位置恰和杨一江成犄角之势,并暗自运功,留意着叶云飞的每一个动作,笑道:“这个好说。只是不知道叶兄背后的长剑叫什么名字呢?”
叶云飞回道:“此剑只是我闲时无聊时铸造的玩意儿,唤作‘石中玉’。”
杨一江也暗自展开架势,道:“刚才的那位黑衣人只怕是叶兄的朋友吧,可惜活不过明天早上了。”
叶云飞知道这是杨一江误会了自己来此处是为了和刚才的黑衣人会面,便随口胡诌,以打击对手的信心,于是反问道:“如果那人真的是我朋友,杨兄不知有几分胜算?”
杨一江眉头紧锁,自问如果叶云飞和刚才的黑衣人联手,胜负确实是未知之数。
就在此时,杨一江看见叶云飞的剑直刺而来,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叶云飞是如何拔剑。
叶云飞这一剑看似平庸,招式普通,但却封住了杨一江的所有变化,甚至连拔刀的空隙都没有。
左凤棠动作极快,就在叶云飞出剑霎时后,自己的折扇也击向了叶云飞。
叶云飞准备一击成功,先以最快的手法击退其中一位,然后再考虑是战是逃,所有这一剑是他所有剑法的精华。
杨一江右脚一蹬,不进反退,连退丈许,退至门口的时候,勉强找到了拔刀的空隙。大喝一声,厚背刀离鞘而出。
就在杨一江拔刀这一瞬间,叶云飞笑道:“杨兄中计了,看剑。”
原来叶云飞一直用高超的剑法控制住杨一江的每一个动作,在杨一江后退的片刻,叶云飞故意卖了破绽,给了杨一江拔刀的时间。
拔刀的一瞬间却是刀法最脆弱的时候,难进难退,似守似攻,而杨一江正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况里。
这一剑阴阳并进,是叶云飞完全运用刚才从寒潭领悟的心法。
当!
石中玉的剑尖刚好刺在杨一江离鞘一半的刀面上。
杨一江心中十分难受,对方似刚还柔的真气让他无从招架,然后他感觉自己飞出了寺门,踉跄后退几步后才勉强立定,只觉得气血翻腾,连忙暗自运气压住这种感觉。
就在叶云飞击退杨一江的时候,后背劲风声起,左凤棠的折扇已近。
叶云飞内心也不好受,刚才他全力一击,竟只能将杨一江逼出寺门,而对方连血都没有吐上一口,不由的感叹对手高明。此刻正是旧力已老新力未发的尴尬时候,左凤棠的扇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