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你干什么?!”
见朱温突然掏枪,在场诸位大佬心中一震,可是他们都是刀光剑影尸山血海一路淌过来的主,虽然这些年已经身居高位开始远离厮杀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也不代表一把枪现在就能把他们吓到。这个时候他们只是有些惊讶有些意外而已。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在这里掏枪,这杀猪匠莫非是疯了?
女人没动,蔡欣没动,诸位大佬没动,可是会议室内那十七名黑衣大汉动了。
“唰”的一声,在朱温将枪口举起的同时,十七把枪同一时间齐齐对准了他,看着那些眼神森然的大汉,谁都很清楚,只要朱温敢轻举妄动,只怕下一刻就会被射成筛子。
这些黑衣大汉都是女人的嫡系人马,只对女人负责,任何威胁到女人安全的事物都会遭受他们的无情打击,根本不会因为朱温的身份还有丝毫留情。
剑拔弩张。
这间灯火辉煌的会议室内一时间充满了肃杀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卑微的杀猪匠出身,多年的摸爬滚打才爬到现如今的位置,虽然也经历过不少生死存亡的大场面,但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那些喊杀震天血肉横飞的画面如今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渐渐模糊,富贵虽然不会消磨人的野心,但安逸的生活却会逐步蚕食人的勇气和魄力。他朱温出道时敢拧着一把杀猪刀追着十几号人疯砍,但现在却早已没了身先士卒以命搏命的勇气。
身份越高贵的人,越是怕死。
而朱温现在日常出行前呼后拥,到哪里都有人恭称一声朱爷,身份勉强称得上是高贵。他如今要钱有钱,要小弟有小弟,要女人有女人,这样应有尽有的生活要他怎么舍得放弃。
他不想死,所以被十几个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额头上起了冷汗,手扣在扳机上,却不敢开枪。
“你他妈疯了?!”
坐在他身边之前那位出声帮腔他的大佬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神了片刻,然后心惊肉跳的赶忙站起身一把将朱温的枪给夺了下来。在这位美女蛇面前掏枪,这他妈不是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么?!
“虞老大,朱温恐怕只是一时激动,根本没有要对诸位大佬不利的意思,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他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看了居中坐于首席的女人一眼,硬着头皮帮忙补救道,要不是朱温刚才还存有理智,枪口没有丧心病狂到对准在场诸位老大中的任何一位,要不然即使平日里和他之间有不少利益输送,他也不可能站起来帮朱温说话。
“激动?”
蔡欣玩味一笑,“一激动就拔枪,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在女人面前拔枪,称得上是大不敬之罪,如果真要追究,朱温只怕没有好果子吃,可是此时此刻,蔡欣并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反正今晚这杀猪匠已经大难临头在劫难逃。
“虞老大问你是谁,说吧,向诸位老大说说,你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帮咱们的朱老大给董必武传话的。”
听到这话,在场诸位大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精光闪烁,不约而同看向朱温,而朱温脸色木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我,我……”
青年人看了眼朱温,又很快慌忙的移开目光,支支吾吾。
“放心,这里有这么多老大在场,你只管实话实说,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只要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够保存你的一条小命,如果你现在还打算混淆黑白扭曲事实,你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蔡欣点燃一根烟,慢悠悠的道,嘴里虽然在和跪在地上的青年说话,但眼神却看向朱温,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犹如在看待一只待宰的牲畜。
虽然朱温枪被人夺走,但在场的那些保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十几把森寒的枪口依旧牢牢锁定朱温,女人也没有发话让他们将枪放下,场面压抑而紧张。
青年畏畏缩缩的看了朱温一眼,然后低下头,猛地一咬牙道:“我是董少的手下,专门负责董少和朱温之间的消息传送,董少和朱温之间的一些利益交易也都是我经手负责的。我这次接到董少的命令让我来朱温让他说服在场诸位解决那个叫李经略的青年……”
众所周知,董昆一直想要将杭城收纳入他势力的版图,但是盘踞杭城的那条竹叶青一直不肯屈服。双方的斗法由来已久。现在朱温居然暗地里背着和董昆的独子有利益往来,光凭这一点,就称得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了。
在场其他老大的目光都起了变幻,原先那个帮朱温开脱的上城区老大开始不留痕迹挪远了和朱温的距离。
入山祭庙,进寺拜佛,在人手下混饭吃,就必须得搞清楚主子的忌讳。这是一个不甘居于人下受人掌控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威势滔天的董昆的多次招安,死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和董昆分庭抗礼。现在听到有人背着她和董家有勾结,想也不用想,朱温今晚的下场注定要凄凉。
朱温已然呆在原地,诸位大佬心绪起伏不定,而蔡欣却笑意盎然。“咱们朱老大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你们董少既然要他出来帮忙说话,只怕许了不少好处吧?说说,我想在场的诸位老大都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诱惑才能让咱们的朱老大转换门庭。”
所有人都紧紧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青年大汗淋漓,似乎受不住这么多江湖大佬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