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荣轩看了看张翼德咧开嘴笑道，他对自己哥们两个定位很清晰，他是出头脑，张翼德出武力，一文一武，还愁天下不定？
潘公子叼着烟，傲气风发，指着街道上几辆飞驰而过的警车，朗声道：“这些人民公仆可不止是为我们工作的，干脆趁着今天，全部解决！”
说到最后一句，这个娇生惯养以往关注的焦点只是那个妞胸大哪个妞屁股正点的纨绔富家子眼神中猛然闪过一丝森寒杀机，甚至比砍过无数人的燕青还要冷厉。
我们每个人都在变化。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张翼德转头，看了潘荣轩一眼，却没有说话。
燕青微微一愣，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潘荣轩眼神后面一闪而逝的寒光，联想到下一个要去的地点，内心了然，但却还是面不改色的轻声问了一句：“杀？”
潘荣轩面无表情，抿着嘴唇，缓慢却坚决的点头。
“杀。”
燕青面不改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潘荣轩，不再啃声，沉默朝前走去。
“潘子，现在的你可不像你啊。”
张翼德终于开口，轻声说了一句，在这个环境中，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以前？”
潘荣轩挑了挑眉毛反问道，露出一个笑容，一把搂过张翼德的肩膀，笑眯眯道：“三爷，以前我是什么样子？”
潘荣轩不算矮，但他做出这个动作，还是得微微踮着脚才能办到，在学校里潘公子叼着烟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看着阳台上扎马步的张三爷，经常念叨以他的头脑如果在配上张翼德的身板会变得何等犀利，唠叨的多了，脸上一向都带着憨厚笑容的张三爷都有些不耐烦，最终憋出一句如果用我的头脑配上你的身高估计效果会更好。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差点把当时只不过是为了打趣根本没想到过今天的潘荣轩给噎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对张翼德的身材和自己的头脑发表过扯淡论调。
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还只放在漂亮妹纸身上。
鲜衣怒马，玩世不恭。
这才过去多久？
无论是环境，还是看待事物的眼光，都变啦。
这难道就是世事无常？
潘荣轩眼神恍惚了一下，没等着张翼德回答，就先自嘲着说了一句：“确实不一样了。”
“多了种戾气。”
张翼德轻声道，并没有介意潘荣轩很有基情精神的搂着自己的肩膀，缓步向前，眯着眼睛，眼神冷峻，带着些许劝告意味的说道：“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潘荣轩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挂着再明显不过的讽刺，轻声笑道：“好事？不说现在，以前我做过好事吗？除了献殷勤送美妞回家，恐怕就再也没有了。起码对我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存在所谓的好事和坏事，只要值得我去做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以前我不踩人，就有人踩我。现在更加如此，只不过变得更加血腥和赤\/裸，三爷，这可是江湖，江湖！心慈手软和优柔寡断要不得，你不杀人，就会有人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