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尸体!
疗养院内,大概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眼神暗淡,死不瞑目。
偶尔还有浑身血迹的人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微弱呻吟,但显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二三十号人,人人带枪的冲进来,这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场屠杀!
楼外有尸体。
楼内有尸体。
深夜时分,这一幕如果落在神经不够坚韧的人眼中,肯定会吓成神经病!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内回荡,李经略神色冷硬,心如磐石,一直向上。
对他来说,这里的人都是敌人,没有人是无辜的。
从始至终他行走的道路上从来遍地都是尸骨和鲜血,李经略从来都没有指望自己能成为圣人或者善人。
一地尸体,遍地鲜血,都是罪恶。
李经略紧紧攥住手中的龙头,直奔四楼,轻轻推开了最中央的病房房门。
进入客厅,进入最里面的病房,满脸惨白的南宫破虏正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
就是因为这一个人,让虞妃婳和双子甚至自己全部重伤,楼下数十名保镖以及疗养院内医务人员的死亡,都跟这一人有着最直接的因果关系。
李经略眼神冷漠,慢吞吞走到床边,一把将床头前吊着的血袋拔下来,轻扬龙头,拍了拍南宫破虏惨白的脸庞,眯着眼睛,语气轻柔道:“喂,醒醒。”
南宫破虏蓦然惊醒,所谓高手,断然不会是一个人躲在家里每天耍几遍拳脚就可以成就的名号,力量,速度,眼界,实战经验,缺一不可。百战不死后,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种近乎本能的危机感,事实上如果不是南宫破虏受伤过重的话,李经略一群人只要一站在门口,南宫破虏就会有所察觉,根本就不可能让李经略等人冲进病房的时候还保持着昏睡状态。
只不过双子那一刀刺的着实太过酣畅,三菱军刺,那是绝对的大杀器,刺入南宫破虏身体,拔出来后能勉强缝合伤口不死已经算是难得,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已经让这位南宫家的主要战斗力虚弱到了极点,神智意识都已经模糊,防范意识自然直线下降。
但高手终归是高手,龙头打在南宫破虏脸上,瞬间就让他惊醒过来,没有寻常人刚刚睡醒的浑噩,在极短的时间内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视线中,今晚本来是自己猎杀目标的年轻人提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把龙头,眼神冷漠而不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毫无感情波动的尸体。
南宫破虏身体一震,剧烈颤抖起来,内心的耻辱感觉汹涌,眼神也变得异常狂乱!
这是我的刀!
当年为了永绝后患奠定自己儿子的地位,那个女人顾忌那孩子的身份,刻意瞒着李家与南宫家达成协议,师父收到命令自信满满的手握龙头去参与那场震惊了整个京城的围杀,结果在还没来得及拔刀的时候就被人一拂尘给刺死,给这把名刀带上了不可洗刷的耻辱,从那一天起,南宫破虏就发誓,这把龙头只要被自己握在手里,以后不管是谁,面对龙头,都只有被自己劈死的份!
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二十年的时间,死在龙头刀锋下的人不计其数,身份也五花八门,国内的,国外的,有黒道大佬,有贩夫走卒,有商界巨擘,有狡诈政客,国内国外,不管是谁,只要是阻挡南宫家发展的人物,龙头都会在第一时间出鞘,用鲜血荡平所有障碍。
破虏所至,鸡犬不留,诛九族!
南宫家破虏,一把龙头,这些年几乎已经成了铁血和残忍的代称。
南宫破虏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将这把视作生命的名刀身上携带的耻辱洗刷掉,特别是这一次南宫家高层决定要以绝对武力击杀那个孩子的时候,原本的人选并不是南宫破虏,但他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将这件事包揽到了自己身上。
二十多年前,龙头的主人被牵着那孩子手的老道一甩拂尘轻描淡写刺死。
二十多年后,这把龙头劈死那个孩子。
在南宫破虏看来,这就是轮回。
所以他来了,大张旗鼓,异常高调,来到hz的第一天,就扬言自己是为杀人而来。
这不是脑残,而是属于一个武者的执着和骄傲!
可如今,自己重伤躺在床上,而自己要杀的人却拿着自己的刀站在床边,用刀鞘敲打着自己的脸,一脸居高临下的神态。
赤\/裸裸的蔑视。
这一刻,南宫破虏终于体会到自己的父亲南宫翰林经常说的一句话。
愤怒和绝望,从来都只属于弱者。
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去愤怒,也不会赶到绝望,因为他们手中掌控着绝对的实力,足够将冒犯自己的人全部弄死或者弄残的实力。
南宫破虏内心惨笑,虽然愤怒,但却无力报复什么。
“你是南宫翰林的第二个儿子?南宫家现任家主南宫宾鸿的亲弟弟?好高的身份啊,不知道你死了能不能让南宫家肉痛一次?最起码也要让南宫翰林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这感觉应该不错的。”
李经略的声音轻轻响起,直接将南宫破虏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杀了我。”
南宫破虏轻声道,声音平缓,脸色变得异常麻木,愤怒过绝望过不甘过,如今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他不可能像条狗一样跪在李经略脚下求饶,那不是他的性格,他是高手,即便是现在,也是受了伤的高手,就算一败涂地,也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