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如他所说的,已经习惯了。
墨倾月开始心疼起来,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对于玉琉璃,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心疼,是真的头一次想要帮一个人,似乎上辈子欠的太多,今生遇到了注定要偿还。
墨倾月看着他一步一步,稳稳健健的,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走向床,然后摸着床沿,翻身上去,但是在上去的时候还是一抖,有琉璃杯从床头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都同时愣了一愣,门外传来玉叔担心的声音:“世子,你没事吧?”
玉琉璃皱了皱眉,望着杯子落下的地方发呆,有用那双根本看不到什么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手在颤抖。
很快,他向门外回应:“我没事,玉叔劳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玉叔虽担心,但听到玉琉璃的声音也放下心来,也不管他让他去休息,依旧站在门外,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是不会再离开玉琉璃的。
玉琉璃知道玉叔没有离开,也只摇了摇头,刚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墨倾月一把抓住。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对于墨倾月的接触,似乎有些害怕与抗拒,僵硬着不敢动。
“世子莫怕。”墨倾月也知道自己这样突兀是吓着他了,解释道:“刚刚看世子碰下杯子,在下又恰好学过一些医术,所以探查一下世子患有什么隐疾。”
墨倾月沙哑的声音干枯无比,但手指却娇嫩,钳制住他的手触感非常好,肌肤与肌肤相贴,墨倾月呼吸又渐渐有些不稳。
玉琉璃当下便肯定墨倾月是个年轻的,听到她说他身体有问题,犹豫了一下,不似先前那么警戒,道:“没用的,要是能根治早就不像如今这样了。”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奈与哀愁,有种东西,叫做绝望。
墨倾月没有理会,手指停顿了好久才慢慢放开,放开之后也没有说话,盯着玉琉璃的眼,不知如何说。
玉琉璃将被子拉上,轻轻躺下,朝着墨倾月所在的地方,笑了笑道:“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若是时机到了,阁下就快离开吧。”
墨倾月还是没有说话,坐在床边,看着他。
玉琉璃已经下了逐客令,墨倾月还是没有走,盯着他看他始终有些不舒服,翻了个身,背对着墨倾月,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到,这样也只是图个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倾月终于开口:“玉世子,你这病是有法子的。”
玉琉璃猛然看着她,那脸上写的是惊讶,窗外月光正好,照得他倾国倾城,此时他的眼中似乎有了光亮,像是在漆黑的夜空中充满了希望。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他猛烈的咳嗽起来,然后断断续续虚弱的道:“是真的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确定的问,是真的吗?
一言一行都充满着希翼。
墨倾月隐藏在斗篷下的脸笑了,嘴角有着迷人的弧度,她为了让他放心,再一次肯定的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玉琉璃的脸上渐渐染上笑容,那笑容很是让人宽心,美的不可方物。
可是,有些时候,珍珠也是有假的。
玉琉璃却毫无防备的相信了,当他发现是假的时候,一切都太晚,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墨倾月语气缓和,但这样沙哑的声音,缓和下来更令人觉得恐怖。
“娘胎时便有了。”说完,他又咳了几声,似乎要咳出血来。
墨倾月猜到了,也只是问问罢了,玉琉璃是阴气入体,所以从小便体弱多病,一身的病,他母亲一定在怀着他的时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落成这样。
墨倾月嗅了嗅,因为遮住了眼睛以下的地方,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想到玉琉璃多病,才发现空气中其实有些很浓的药香,还夹杂着许多药的味道,有苦的,有特别苦的。
看来玉琉璃一直都是个药罐子,只是玉琉璃的病是在根源,吃这些寻常的药又如何能治好?
墨倾月暗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感觉到院外有人影徘徊,不由得望着玉琉璃苦笑一声,道:“看来,今晚是无法离开了,为报世子收留之恩,在下可以试着医治一下。”
玉琉璃没说什么,听不出喜怒,只是轻轻道了声好。
墨倾月将风灵力聚在掌心,双手放于他的背上,然后灵力进入他的经脉,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
风灵力有疏通经脉的作用,不过所谓的疏通只是去除经脉里的杂质,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而已。
察觉到墨倾月的风灵力,玉琉璃闭上眼,开始顺着墨倾月的风灵力调节,也开始吸收她的风灵力清除杂质。
就这样不知道运转了多久,墨倾月的额头开始冒汗,玉琉璃双眼紧闭,脸色却有了些红润,明显比刚才要好许多,也有了些精神。
墨倾月看着差不多了才收回灵力,微微的喘息着,她一把将捂着她鼻子与嘴巴的黑布取下,呼吸着。
反正玉琉璃都看不到,她还不如就这样取下,还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玉琉璃也感觉到帮他治疗的人将遮脸的东西取下,他没有问什么,对着她道了一声谢谢。
墨倾月无所谓的笑着,道:“世子别高兴的太早,这东西只是让你身体强健些不容易得病而已,世子可曾听说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世子的身子,差不多就是了。”
玉琉璃怔了怔,有些机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