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四月早已下树,极快的朝帝都而去,听得远处的追兵越来越近,望着那抹矫健的道:“我一定等你回来!”
四月觉得身后追她的人越来越近,眼看着帝都就出现在眼前,身上的伤一刻也不敢耽误,只有去了皇宫寻些药才能缓解。
静谧中,只听得风声在耳畔习习吹过,偶有巡逻的将士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鞑靼大军的追兵今夜遭此重创,定然也不敢贸然靠近帝都,四月长叹了一口气,索性盘腿靠着城墙坐下,冰魄在手中握紧,静待身后追她的人,既然来了,是死是活也就由不得他了。
玄恆果然看见那抹极熟悉的身影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压制住心中的狂喜,极快的落在四月不远处,还未及反应,只觉得脖间一阵凉意,四月手中的冰魄已经直抵在下颚。
“玄恆……”四月看着来人,卸下周身的警惕,手中的冰魄也再无力握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玄恆看着四月苍白的脸色,急忙扶住她,两指探上手腕脉门,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玄恆不禁心疼,当初在天灵山,他虽没少让奴役四月给他洗衣服做饭摸鱼,却也不忍让她受这么重的伤。这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小师妹,从来连他都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此时她却这般模样,玄恆又恨又气。
四月紧抿着嘴唇,额间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月光底下一照,更显得她的脸莹白的几乎透明。
“你用了寂灭三式!”玄恆不可思议的看着四月,心中阵痛不已,到底她是遇到了何种困境,才逼得她使出这寂灭三式,遭受重创,“刚才在鞑靼军营的是你?”
四月微微点头,仰着头对玄恆说道:“搂着我点,我快站不住了。”
玄恆好气又好笑,无奈的看着四月,将她搂在怀中,才听得四月咬牙浅声说道:“我还被天罡正气所伤。”
两人互视一眼,玄恆心中更加震惊,手指捏紧,泛出白颜,默然于心,两人都闭口不提那个讳忌莫深的名讳。
这世间,会天罡正气的除了师父,便只剩下一个人。
“真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鞑靼军营。”
玄恆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四月极快的回到茅草屋内,吩咐门外之人:“不管发生何事,都别来打扰。”
义军士兵何时见过玄恆有这般凝重的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玄恆才抱着四月入了房内。
将四月放平在床榻之上,拿出银针极快的在几处大穴上施针,看着四月疼极了紧蹙的眉头,银牙被她咬得咯咯作响,就是不喊一句疼,令玄恆心疼不已。
暗运内力,缓缓输入四月体内,少时,两人额头上都布满了豆大的汗水,玄恆长舒了一口气,收回内力,将四月放平,盖好被衾,探上脉门,发现气息已有些平复,顿时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去,夜幕已经散去,天际隐现鱼白,这才靠着床榻小憩片刻……
不多时,门外响起上昔的声音:“军师回来了?”
士兵打量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低声说道:“军师昨夜下半夜抱了个女人回来,吩咐任何人不准打扰。”
沉静了片刻,上昔发出爽朗暧昧的笑声,极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转身离去。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鸟雀声声从远处传来,玄恆紧张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四月,气息平稳了不少,容色也有些红润,这才放下心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