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北市菜市口。
哭声震天哀戚感人,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女老少,一个个衣裳不整披头散发,满脸惊慌神情惶惶,等待宣判和死亡的来临。
菜市口正中央位置,搭着一个巨大的刑台,台上十来位满身粗豪,胳膊能跑马打着赤膊的侩子手一并排开,手中鬼头大砍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夺人心神。
“侍郎相公,请吧!”
这时,一位满身彪悍手持鬼头大砍刀的侩子手,大步流星走到一群哭哭啼啼的男女老少跟前,面无表情冲着一位儒雅中年说道。
“哼,林征北倒行逆施,迟早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中年男子满脸憔悴,平日里修剪整齐的胡须一片凌乱,眼中血丝密布猛然起身,满脸阴郁回头望了家中父母妻儿一眼,眼中满是惶然跟着侩子手大步流星向刑台走去,身后只留下一片戚惶哭嚎。
“工部侍郎xx跟李唐勾结,犯有叛逆大罪,当斩!”
监刑官冷硬无情的声音响起,当斩字落下之时,侩子手眼神凌厉手中鬼头大砍刀一闪,一颗满脸狰狞不甘的头颅飞出老远,鲜血喷洒触目惊心。
这日,从早晨城门开启之时起,北市菜市口便聚满了围观百姓,亲眼目睹一位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长安权贵,像是待宰猪羊般被推上刑台,随着侩子手手起刀落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一时间,北市菜市口血气弥漫哭声震天,整个长安城似乎都笼罩在淡淡的血气之中。
狠,实在太狠了!
不仅与李唐勾结的罪魁祸首直接斩首,就连他们的父母妻儿都没放过,征北大将军林沙严令:杀无赦!
围观百姓看得兴高采烈心惊胆战,被菜市口的血腥场面给惊住了,同时也因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权贵相公们如猪狗一样被宰杀,而兴奋不已。
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上,林沙满脸平静。手中端着殷红如血的西域葡萄酒。冷漠的看着菜市口的疯狂屠刑。
“将军,是不是太狠了点?”
跟在身边的幕僚小心翼翼提醒道:“再过一月就是将军正式城王建制之时,这时大兴杀戮恐有不详啊!”
“没那么邪乎!”
林沙脸上不动声色,缓声道:“他们既然想要暗地里搞小动作。又连连跟外来的江湖好手秘密联络,想干什么?”
脸色一沉。眼中射出两道冷厉寒芒,语气说不出的森寒冰冷:“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例外!”
跟在身边的心腹额头隐隐冒汗,再不敢开口生怕引祸烧身。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以为有家族撑腰就可以把眼睛按在头顶上,真是不知死活!”
林沙却是没有停口。冷笑着摇了摇头,一口喝干杯中殷红如血的西域葡萄酒。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冷然道:“有些人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有些事也不是他们该胡乱插手的!”
说着。将手中酒杯轻轻一抛,稳稳落在酒桌上,转身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了:“走,咱们去城门楼看看,那边可也有一场好戏呢!”
……
长安城外,十里霸桥。
永巷长年怨罗奇,离情终日思风波。
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洒几多。
人去紫台秋入塞,兵残楚帐夜闻歌。
朝来灞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
本是长安百姓送别远行之人的去处,此时更是凄凄惨惨让人不忍目睹。
一队蛮横霸道恶声恶气的军汉,毫不犹豫推桑着一票哭声震天的男女老幼。
“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小心老子的鞭子!”
“哼,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现在沦落到这份田地真是活该!”
“哈哈,小娘子长得细皮嫩肉,此去戎狄蛮夷之处,不定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还是早早从了大爷的好!”
“……”
这些粗鲁军汉可不知什么叫客气,最是欺弱怕强,眼见这帮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世家中人落得如此下场,没有生出丝毫怜悯之心反而个个落井下石说话更是粗鄙不堪。
“哼,你们这帮家伙等着吧,我们迟早还会回来的!”
“看林征北那厮,如何把长安糟蹋成废墟,到时有你们哭的时候!”
“今日之耻,它日定当百倍千倍奉还!”
“……”
一帮锦衣华袍却早已脏旧不堪的成年男子,挡在那帮粗鲁不堪的军汉之前,一个个气愤填膺满脸怒容,嘴里说着愤愤不平的话眼中却透着深深的恐慌。
“还想回来,做梦去吧?”
“你们这帮家伙,是不是以前好日子过多了,还看不清形势?”
“征北大将军此时可以一统北地,统一全国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们还想回来等下辈子吧!”
“……”
一干粗鲁军汉嘴上奚落得紧,手上动作却十分规矩,世家权贵多年形成的威严,可不是短短时间便可以消散的。
眼前这帮家伙失势了没错,却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欺负的了的。他们还有亲朋故旧在城里稳坐高位,不好硬顶林沙的强硬态度替这些倒霉鬼说话,可想要收拾他们这些小虾米却是轻而易举。
“父亲,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点?”
王玄恕跟父亲王世充策马站在远处,见到如此惨状忍不住心生侧然,冲着父亲王世充无奈说道:“林征北如此行径,不是把父亲架在火上烤么?”
“哼,你知道什么?”
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