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神色似乎是缓解情绪的良药,烈王殿下脸色慢慢乌云转晴,笑容爽朗耀眼,“好,等我寻到鸾丹之后。”
等他寻到鸾丹……他已经寻了上百年了,而这一次……
不成!他一定得想办法在帝京来人前,把这个女人送走。实在不行,打晕绑起来也要把她丢去船上,送出海去!
烈王殿下内心又开始担忧暴躁,这时,房门外侍女进来道:“禀殿下,姑娘,符咒师堂会的会长大人求见。”
冷霜凝合上书,等了三天,终于有符咒师上门拜访了。
她起身道:“我先把书送去谷中,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
说罢,她便闪身进了谷中。
把书规整地摆去炼器房的书架上,冷霜凝走出屋子,刚要出谷,却见天狐从桃林里跑了出来。小家伙欢快地在她腿旁蹭了蹭,叫上一声,便又往桃林处跑。
冷霜凝微怔,她记得上回闭关时,一次性倒了上百块上品灵石出来,足够这小家伙在谷中吃上好几个月的了,莫非,它这么快就吃完了?
边想着边跟了过去,走进桃林,绕过片片枝头粉簇,终于见到天狐白绒绒的身影出现在灵潭边。小家伙见她跟了过来,立刻跑向种在水潭边的两株茯葵仙草,围着两株仙草欢快地绕了一圈,冲她叫一声。
冷霜凝随着望去,不由惊异。
只见那两株茯葵仙草种着的青草地上,花瓣落了一地,而原本开花的地方长出颗黄白色的豆子。
这种情形不由令冷霜凝吃了一惊!她记得茯葵一年只开一次花,每次开在芳菲四月,且应当三天就谢的。她刚在谷中中下一个多月,怎么就又开花了?
转念一想,她随即脑中灵光一闪!谷中的时间与外头不一样,外头可不已经一年多了嘛!可是……若真是按照外头的时间,花期细算起来也过去几个月了,这里怎么花才刚谢?而且这两株仙草上结出的豆子,莫非是种子?
可为何上次从一线天崖底采回来的路上,花谢过之后就没有结种呢?
一连串的疑问,冷霜凝却来不及细想。她蹲下身子摸摸天狐毛绒绒的脑袋,笑道:“谢谢你告诉我,我现在有事要去外头,一会儿就回来把种子种下。”
她拿了块灵石喂给天狐,小家伙吞吃下去,舔舔嘴巴,又蹭蹭她的手,似乎不舍。
冷霜凝笑道:“你若嫌无聊,我以后多带些同伴给你。好了,我得出谷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闪身出去,房间里,赤子烈道:“怎么这么久?”
冷霜凝将仙草的事说了,与他边说边往前头走。
赤子烈道:“我对药师这一行不太了解,你若想不通就去问问大巫祝。”
冷霜凝点头,她直觉与灵潭水脱不了关系,当初那些白豚就是因为潭水才变异了的。
两人到了花厅之时,符咒师堂会的荀会长已经在厅中奉茶多时。
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会长,身形微胖,略显佝偻,一脸愁苦见赤子烈和冷霜凝到了,立刻起身拜过,因他行的是大礼,不免让冷霜凝都愣了愣。
赤子烈上前扶起他来,“荀老会长,这几日赫连家的人没找会长麻烦吧?”
荀会长险些老泪纵横,“赫连长老如今自身尚且难保,哪有心思再来顾及老夫。这不,他几日在府上频频往帝京传书,没空来堂会,老夫这才偷着来王府一趟。殿下这回可得给老夫想想办法……”
赤子烈把老者扶去椅子上坐了,命人换了新茶来,这才到上首坐下,对冷霜凝道:“荀老会长是伽摩本地人,当初我刚来伽摩时,受了老会长不少援助。当时大漠风沙大,我们在千里之外,遇上沙暴极难逃脱,老会长便带着堂会的弟子们日夜炼制飞行符,一旦遇上沙暴,我们可以立即回城。后来伽摩繁荣起来之后,赫连家在城中的商号将原本堂会的生意抢了七八成,在堂会里,老会长也常受他打压。此事我十分过意不去。”
“唉,别说了,殿下也不容易。”老会长摆摆手,垂头丧气。
冷霜凝却心中了然,果然那日在炼器师堂会中所见,不是她自己瞎猜。怪不得理应对她这个上古符咒师的身份最为敏感的符咒师们,那日表现得还没有炼器师们狂热,原来是受了赫连老匹夫的打压。
“不知堂会的商号是哪家?前辈只管回去在商号外头挂上牌子,以后我若有对外出售的炼器符,一律由伽摩城中的贵商号代售!他能抢去你七八成的生意,我就能让他没生意可做。”
这话可不是夸下的海口。人们追逐偶像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一旦符咒师堂会的商号代售冷霜凝的炼器符,不知多少修仙者会涌入伽摩,到时势必带动店里的其他生意,能在一家商号里买到的东西,何必去其他商号。
赫连家有本事派人来,她就有本事让他们家符号的生意在伽摩做不下去!即便他们把现在的赫连长老换走,再换个新的人来,结果也一样。
这个道理荀老会长自然也懂,只是他没想到他尚未开口,冷霜凝就许了这么大的利益给他。
他可是打听过的,这两天伽摩几大商号的人都来过了,帝京扈家、乌江家和鄂家这三大家族,都奉了冷霜凝为护法供奉,她收了他们的长老玉牌,答应每年由他们提供精材,为他们炼制五张炼器符。尽管只是五张,但修仙者寿命长久,比起以前数百年也不见一张炼器符的时代,如今一年就能拿到五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