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树上跃下,抓紧时间赶路。
途径刚刚厮杀的地方,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刺鼻而来。
“看来又是跑来抢劫老百姓的。”君柳依皱眉,加快步伐离开。
而紧随其后的司空祁墨却摇头低笑:“抢夺只是幌子。”
对上了司空祁墨的眼睛,君柳依微一偏头。
“你是说,这些人是故意而来?”
“必然是天菊国是士兵。”司空祁墨确定道,“这些边缘地带,时不时有抢夺发生,若是没有驻军把守,循序渐进的蚕食你觉得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我记得之前这些地方,也不过是周边派兵前来支援。”君柳依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似乎是新君登基前便定下了这驻军。”
“不错。”司空祁墨看了看四周缓缓开口,“若是我,则会以此为幌子,频频几次累死周边的支援军队,再攻下城池,岂不是易如反掌?”
听得他的话,君柳依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疲劳战术来攻城,怕是谁也想不到吧?为了攻下一座城,用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去做这样子的事情,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只是这战乱,却不免劳民伤财,民不聊生。”君柳依低语,“各国有各国的利益,便注定了你争我夺从来都不停歇。”
“所以要维持真真正正的安居乐业,只有两种。柳依你觉得会是什么?”司空祁墨看向君柳依,嘴边勾起笑弧。
“归根结底也还是一种。”君柳依回应道,“一个是长治久安,一个是天下一统。”
“长治久安的前提也还是天下一统才能真真正正的做得。”司空祁墨道。
君柳依颌首,目光移向地上的血迹,这才幽幽道:“只可惜历史分分合合,一统天下后的君王却终究找不到长治久安,以民为本。这些原本值得的血都是白流了。”
顺着她的目光,司空祁墨紧蹙的眉头却突然舒张开来。
“你说值得?”司空祁墨看着君柳依,嘴边愉悦的弧度很浅,却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值不值得是要看情况的。”君柳依叹息了一声道:“只是至今看到值得的,当真不多。”
“为什么那么感慨?”
“每次看到战乱和流血,都会有吧。”君柳依巧笑摇头。
“或者当今天子能做得到?”司空祁墨挑眉,询问的目光看向君柳依,企图得到她的肯定。
听他这样子说,君柳依也只是笑笑摇头,跨步走开。
跟上君柳依的脚步,却没有放弃刚刚的问题:“你不相信?”
“信不信不在我,而是公子才会关心,不是吗?”君柳依偏过头莞尔一笑。
是吗?
司空祁墨暗叹一声,他自然是关心天下一统,可是在听到她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感受的时候,他却更想知道她信不信自己会是那个能要天下长治久安的人。
对她,自己已经那么在乎了吗?
朝前走了几步,君柳依这才发现司空祁墨不曾跟上,诧异地转过头,偏着脑袋问道:“公子?”
在明白自己的内心后,司空祁墨就连听着这一声公子都觉得有些刺耳。
一直以来在不断压抑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却在一次又一次心灵的撞击之中不断加深。
而归根结底,他如此压抑着……
“快点走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君柳依微微蹙眉,对着司空祁墨催促道,便再次转身。
“柳依。”望着他的背影,司空祁墨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啊?”被突然抓住,君柳依有些诧异,而握住自己手腕的温度,却也令她猛地一震。
“或许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谈一谈。”司空祁墨一脸认真。
回望司空祁墨,他眼里的热切令她心里一动。
“司空公子,有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逃命重要吧?”抽回了手,君柳依浅笑。
“你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吗?”将君柳依匆匆转身,司空祁墨霸道拦下,没有给她离开逃避的空间。
君柳依被拦下,柳眉紧蹙。
“我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你为何听也不听?”司空祁墨挑眉。
“不是不听,而是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君柳依矢口否认。
“几句话根本耽搁不了什么。而以你的聪明,你只是不想我说出不该说的话罢了。”司空祁墨正面看向君柳依,“你一定也察觉了我的心意,不是吗?”
司空祁墨顿了顿:“其实想想也是,夜歌月在客栈那晚,我救你而受伤后他说的话语,你不可能没有察觉。”
完全没有想到司空祁墨会如此毫不掩饰,也想不到会霸道到连自己要逃开的时间都不给予。
“公子说什么呢?何必拿我开玩笑?”君柳依冷静地看向司空祁墨,在他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径自取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脸上的红斑再次映入人前。
“这样子的容颜,公子又何必戏弄人?”虽然说着自己的容貌,可是她的眼里却很是平静,就好像丑颜如斯,和她无关。
“公子只是忘记了,我真实的容颜,”君柳依道,“这些天来,这人皮面具也令公子有些麻木了视觉吧。”
“如果我说,若不是因为这容颜,我或者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坚定了我的想法的呢?”
司空祁墨坚定地看着君柳依,一脸认真。
面对如此情景,君柳依紧紧皱眉。
原以为以此容貌,势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