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故,王昊觉得很意外,不知道夏祯帝到底在搞什么鬼,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王昊觉得假如自己是夏祯帝的话,要处置手下大将就要处置到底,就这么放出去的话,真的危害太大了,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这些吗?像穆帛这种人要么不造反,真的造反起来危害甚至比叛军还要大!
几万禁军眼睁睁看着四人走出大营,没有再有丝毫动作,从杀神的阴影中缓过神来,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陆相并没有留在大营,而是跟着四人一起离开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讲,由他护送禾王离开,是为了避免出现误会,以导致不必要的伤亡,这样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几万禁军都没能挡住禾王的步伐,其他有什么不开眼的来找麻烦,也只是送死而已。
“你就不怕步了叶相的后尘吗?”王昊忍不住问道。
“嘿,王镇长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如果我真是陆相的话,你以为我会乐意来做这九死一生的差使吗?”陆相意味深长地说道。
“莫非……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是陆相,那你是谁?”王昊疑惑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赶紧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难走了!”冒充陆相的男子说道。
王昊一想也是,“我们往城南走!”他还记得当时云姨的交代,救到人之后,城南会有人接应,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蛮久,但是想着说不定接应的人还在,在没有其他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去城南总比去其他地方好。
他们一行五人离开大营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宦官从宫中赶出来,赶到了禁军大营之中,找到了禁军统领居将军。
“皇上又有旨意?”居将军奇怪道。
“皇上有下过旨意吗?居将军何处此言?”宦官有点听不懂的样子。
“陆相适才刚来宣布过圣旨,将禾王赦免了,公公不知道吗?”
“这……洒家倒还真不知道,不过,皇上传旨的时候陆相也在,许是又有它意也说不定呢!”
“什么!陆相还在皇上那儿?”居将军大惊失色道,“公公,皇上的旨意到底是什么?”
“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嘶——”居将军倒吸一口冷气,且不说陆相还在夏祯帝那里,光这前后两道旨意天壤之别就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问题。
居将军连忙一把抢过了圣旨,仔细地看了起来,正如那宦官所讲,一字不差,皇帝的宝印也盖在那里,根本做不得假的。而刚才陆相来颁旨的时候,他一时疏忽,都没有亲眼验证,追究起来,这也是大错一桩啊!
居将军顾不得考虑太多,连忙下令全军动员,准备出击,追捕逃犯穆帛。人是从他手里逃走的,如果不能追回或者格杀的话,那这个锅妥妥就是他背的了,回头穆帛作出什么惊天大事来,都是要算在他头上的,到时候他百死莫辞啊!谁还会管那冒充陆相的人会是谁,反正总不可能追究到真正的陆相头上去。
刚才在大营中不方便派出的骑兵,这时候终于可以登场了。居将军一马当先朝大营外冲去,半夜里京城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正适合骑兵驰骋,换作白天的话反而麻烦。这一夜,京中无数人从睡梦中被铁蹄声惊醒,京城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万马奔腾的场面,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跟着颤抖。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测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会连骑兵都出动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贸然出门打探,万一被误伤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等天亮之后再说了。
骑兵的速度虽然快,可是王昊等人的脚程也不慢,特别是有穆帛和老太婆在,裹挟着另外三人向城南狂奔而去。
所以,当骑兵兵分几路赶到各座城门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几人的影子。居将军顿时急了,当即显示了他为将的狠辣之处,根本顾不得请示皇帝,直接下令全城戒严,同时派人知会城防官军紧闭城门,并派军支援,挨家挨户搜索逃犯,务必要在天亮之前将人找到并解决。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会因此造成多大的动荡,他知道,真的让穆帛逃出生天的话,真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一时间,京城各处乱成一团。那么多士卒散出去,总会有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搜到达官贵人的宅子,免不得遭埋怨和抵触,搜到平民老百姓,又是一番折腾。
城南某处宅院内,五人聚在厅中。
“你必须要跟我们一起走!”老太婆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有些恩怨必须要了断!”穆帛已经从王昊处听说了他的复仇行动,得知除了苏王外,其他仇人都已伏诛,心下甚慰。不过,穆帛就是个仇不过夜的性子,坚持一定要解决掉苏王之后才肯离开。
云姨的人在城南接应到了他们后,就把他们带到了此处宅院。此处宅院距离南城门很近,宅中有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对此王昊并不意外,之前在梅林镇被叛军包围的时候就利用过这种地道退敌。现在只要他们从这个地道离开,就可以远走高飞了,然而穆帛不肯走,还让其他人先走,老太婆第一个就不乐意了,穆灵当然也不乐意。
王昊倒是对穆帛很有信心,他很清楚,他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其实是对穆帛的一种拖累,特别是穆灵,还必须老太婆保护她,如果穆帛一个人的话,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住他?因此,王昊反过来劝老太婆,“让他去吧!这点小场面,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