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看着跪在那儿一直冒汗的陆彦聪,和另外一个直挺挺躺在地上但还有呼吸的陌生男子,薛氏的脸色很是严厉。

陆彦聪不开口,眼角余光一个劲儿的瞅朱二公子,希望他不要那么快清醒过来。

陵山候府虽然势大,上京城里不怕谁,可这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的欺凌谁了。

所以,只要朱二公子别醒过来,话还不是由着他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先把薛氏应付过去,等到朱二公子清醒过来,再软言安抚一顿,大不了,再请他去青楼快活一晚上,也就能圆过去了。

如是想着,陆彦聪可怜兮兮的抬头看薛氏,“母亲,是儿子不好。晌午来了几位朋友,吃饭时多喝了几杯,便安排他们歇息在厢房了。儿子派丫鬟来送醒酒汤,谁知他醉的有些厉害,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了,动手动脚时,便被那丫鬟下了手。”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应该和朋友们贪杯,酿下这样的祸事。也怪儿子院子里的人莽撞,否则,若是派个小厮过来,兴许也就没有这样的事了。总之,都是儿子不好,还请母亲原谅。”

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陆彦聪这一番说辞,薛氏险些就信了。

再看到气势汹汹赶来的陆樱,和身后那端着一盆水的丫鬟,薛氏知道,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

“见过母亲……”

行了礼起身,陆樱便冲白芍使了个眼色。

“哗”的一声,一盆水泼到朱二公子头上,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在陆彦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时,朱二公子幽幽醒转。

坐起身看到屋里这一群人,和这三堂会审一般的场景,朱二公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心里发虚,手脚也跟着轻颤起来。

翻身跪倒,朱二公子磕着头道:“陵山候夫人,我知错了,知错了,还请侯夫人原谅。”

他那些小毛病,家里人虽都知道,可外面却是不知情的,倘若今儿把脸面丢在陵山候府,再传回家里去,到时候,家里的长辈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到底,是陆彦聪挑唆了他的,而且他还是在陵山候府喝醉了才失态的,只要将过错都推到陆彦聪身上去,他才能蒙混过关,否则,若是被送回南陵去,到时候没有这样舒服自在的日子不说,成日里束缚还多。

心里兜兜转转了好些念头,朱二公子磕完了头,扭头看向陆彦聪,颇有些生气的指责道:“陆兄,朱某一向与你交好,今日若不是你说了那番话,我岂会被猪油蒙了心?你一再劝酒,我才贪杯喝醉,继而有了后头的事。今日之事,你我各错一半,我回府后自会向长辈秉明,自去领罪受罚。”

陆彦聪惊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猪八戒倒打一耙,说的就是面前这朱二吧?

可是,好歹朱二还知晓分寸,没把那些事说的一清二楚,否则,一旦说出云姨娘来,以陆澄的脾性,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死死的瞪了朱二公子一眼,陆彦聪抖的更厉害了。

薛氏看了陆樱一眼,白了她一眼:这儿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这些话又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听的?还不哪儿凉快躲哪儿去?

陆樱低垂着头,作小鹌鹑状退出了厢房。

门合上,屋内除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便是薛氏和她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以及守在门内的两个身材壮硕的护院。

“行了,先来说说吧,你们把主意打到谁身上了?”

薛氏盯着朱二问着,一旁的陆彦聪,汗流如注。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怕起来。

事前只想着事发了他顶多也就是挨顿板子,可这会儿看着脸如泥塑的薛氏,他忽然心里没底起来。

陆彦韬杳无音讯,侯府的子嗣里便以他为大,只要薛氏生不出嫡子来,将来这爵位,有大半的可能会落到他头上来。

当然,前提条件是把他记在薛氏名下,变成嫡子。

可他到底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记在薛氏名下就变成薛氏的儿子了?

所以,只要他平安无虞,耗到陆澄传爵的那日便可以了,另外,再防着自己的二叔动什么坏心思。

可眼下,他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陆樱乱了分寸,把自己送到了薛氏手里。

她的儿子没了,属于她儿子的一切迟早会落到他头上来,薛氏心里有多恨他,只要不是个糊涂的,心里都有数。

天啊,他怎么会这么蠢?

心中泪流成河,陆彦聪抖如筛子,几步匍匐上前,在薛氏脚边磕着头道:“母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打是罚,儿子都绝无怨言,还请您饶过儿子这回,下不为例,儿子再也不敢了。”

只要能保住命,一切等到以后再徐徐图之吧。

下了决心,陆彦聪不等薛氏发话,转过头厉声指责着朱二公子道:“朱二,枉我一向将你当兄弟一般待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朱二到底不是自家人,薛氏是不会罚他的,顶多也就是派人送他回府,将今日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朱府的人。

说着,陆彦聪冲朱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委屈委屈,先认下来,事后必有重谢。

可事情传回家里,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朱二瞪了陆彦聪一眼,梗着脖子质问他,“是不是你说女人如衣?是不是你说安排好这一切?陆兄,脏水可不是这样泼的……”

“你……”

指着朱二的手颤的厉害,陆彦聪一口血憋在胸口,


状态提示:第261章 攀咬--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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