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月之期越来越近,眼看着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日子了。
自从伤好了之后,穆子戚每天都去楼兰场比试,有的时候比试一场甚至还不尽兴,上午比完之后中午吃饭的时间便急急忙忙地找辛无稽指点,细细体悟一番之后下午再比一场。
七八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楼兰场这段时间多了一个疯子一般的年轻人,竟然每天都来比试。
来这里比试的人,大都是为了赌命赚钱,但是若是真能够在楼兰场获胜,那这搏命换来的钱,确实很多,就算是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也够用上十天半月才是,若是省着点用,数月都是不愁。
就算是那些对自己的实力颇有信心,在楼兰场名盛之人,一般最多也是七八日才来比试一次,毕竟真的比试多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把性命赔上了。
就算是不为钱来而是名门弟子前来锻炼,但是名门弟子总也要修炼真气法决,也要修炼功法秘技,总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试炼一途之上,两三日能够来上一次,也已经算得上是勤奋了,毕竟修为再高,每个人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
再者,这些其他大门大派的弟子,就算是从未这般与人以命搏命过,但是自幼修炼,与人比试的经验却是不会少,来这里锻炼的提升,其实还没有修炼一种新的招式秘诀来的多。
但是穆子戚不同,穆子戚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就算是之前为了生活与人争斗打架,也是毫无招式章法的街头打斗,与修炼者之间这种讲究经验技巧的比试完全不同。
对于现在的穆子戚而言,这种实战中的进步反而是现在提升最快的方式。
穆子戚只把每一场比试都当成是自己修为再进一步的机会,对手用真气则他也用,对手不用真气他也只和对手比较技艺招数。虽然这样常常会把自己给逼到受伤甚至差点就要认输的地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穆子戚实战的经验手法正在飞快地进步。
而这七八天之中,穆子戚硬是一场都没有输过,就算是有时候实力相近,双方都伤痕累累,但是穆子戚却总能硬撑到对手先认输为止,他成了每一个出入楼兰场的人口中谈论最多的人物。
这一日,穆子戚和往常一样,从楼兰场中走出之时,虽然身上又添了几道小伤口,但是脸上却依然绽这笑容。
“师傅,你说我刚才那一拳是不是打的特别妙!”穆子戚兴奋的说着,又做了一遍方才那一拳出拳的动作。
“还好还好,也就一般般而已,你完全可以出的更巧些。”辛无稽笑了笑,也不去看这正自得其乐的小子。
穆子戚一听,神气又去了一半,嘟了嘟嘴,自己默默地不断回味着刚才的每一个招式,思索着怎么才能做到师傅所说的再巧些。
两人刚走出楼兰场的大门,却只见迎面走来两人,一老一少。
老的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灰白的头发,灰白的长须,身穿一件月白色长袍。而那个年轻人,和穆子戚差不多的年纪,穆子戚一看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再仔细一看,此人不就是他第一次到楼兰场时所见到的那个天子峰的弟子吗!
穆子戚现在和记得那时看到的那道飘逸的剑指,虽然并非实实在在的宝剑,却犹如宝剑一般舞出行云流水的剑招来。
这年轻人同样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长得眉清目秀,比穆子戚还要高上一些,双手放在身侧,背后背着一把同样是月白色剑柄、月白色剑鞘的长剑,这剑,也要比穆子戚的赐星剑长上约莫两寸。
看见穆子戚正看着自己,这年轻人也转眼过来,对着穆子戚笑了笑,这一笑起来,儒雅的不像一个剑客,反倒像是一个书生,穆子戚不知怎么办好,也只好挠头笑笑,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对方笑得好看。
“辛老弟。”那个老者原本只是站在那儿,看见辛无稽带着穆子戚走过来,也迎面走来,微笑着对着辛无稽抱了抱拳。
“洛长老。”辛无稽明显也是认识对方,同样一边回礼一边想着对方走去。
“剑青,这位是阴阳门的辛无稽辛前辈。”那洛姓的老者对着那年轻后生说道。
“晚辈岳剑青,见过辛前辈。”那年轻人对着辛无稽深深鞠了一躬。
辛无稽笑着点点头,转头对穆子戚说:“子戚,这是天子峰的洛银川洛长老。”
穆子戚也是乖乖地行了一礼:“晚辈穆子戚,见过洛前辈。”
洛银川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看着穆子戚:“辛老弟,这是你的徒弟。”
“正是正是,我这徒儿资质愚钝,修炼时间短,修为还很低,让洛长老您见笑了。”
穆子戚虽然知道这是恭维的话,但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师傅也把自己也太差了点,又是笨又是修为低的,不禁对着辛无稽努了努嘴。
“哦?”洛银川却是笑脸不见,又开口问到:“不知你这徒儿,修炼几许啦?”
“才刚刚三月有余而已。”
莫说那洛银川脸上一惊,就连一旁的岳剑青也忍不住又多看了穆子戚两眼。
洛银川看着穆子戚,笑起来那张老脸又皱上了几分:“老头我看你这弟子虽然手法稚嫩,功法的运用上与我这徒儿一样还有些青涩,但是真气却是颇为浑厚。修炼仅仅三月有余,若是这样还只能叫资质愚钝,那老头子我真不知怎么样才叫有天赋了。”
穆子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