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精于算计,姑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夏侯鼎又岂会象跳梁小丑上窜下跳,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想想前世,她也陪着夏侯鼎上窜下跳,想必看在他的眼底,半夜都会笑醒几次了。
想想夏侯鼎被圈禁以后,还想着东山再起,每次才刚开了个头,就会被人揭发,他却又不处置于他,只把他们夫妇圈养着。
这一世,她想起夏侯鼎的那些手段,与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可为何前世,他便纵容着夏侯鼎,让他一次次的挑衅?
他养着他们两夫妇,还真是为了好玩么?
就象养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她越想着前世,便越发地弄不明白夏侯旭这个人了,他对所有反抗他的,都处置得干净利落,偏偏对他们两夫妇,圈着养着,屡屡放手,还让她有机会在后宫四处钻营?
莫非他到了后面,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所以养着他们两夫妇,看看他们可笑的行为,也是一种乐趣?
萧宝珠咬着嘴唇,这一世倒是好,只有她一个人让他当成一种乐趣了。
古艳菁见她这么说,心知也是这个道理,道:“你能这么心宽,那便好了,总之,太子殿下对王家复宠,你也别放到心里去,咱们贵女日后嫁的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萧宝珠道:“好了,艳菁,你别说了,你先回去吧,日后我大婚,还要你来捧场呢,今日之后,怕是只有你把我当成姐妹了。”
古艳菁眼睛又红了,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宝珠,你且放心,咱们古家,才不怕他夏侯旭呢!”
古艳菁走后,各位贵女也跟着走了。
太后疲惫了,需要小歇,与一众妃嫔也各自回了后宫。
隔不了一会儿,内侍抬着那属官进宫了。
南宫凤向夏侯旭道:“太子殿下,我这属官到了,还请萧姑娘能替他诊治,瞧出个端倪来。”
夏侯旭点了点头,朝萧宝珠望了过来。
萧宝珠忙上前道:“太子殿下,臣女这便替他诊治。”
南宫渊便笑了,“萧姑娘对治病救人,倒还真是积极得很。”
又瞧了瞧夏侯旭,“大周太子殿下,反正您已经有了这位王姑娘了,本王见您对萧姑娘也不大着紧,本王这和亲贵女也不必再找了,您便把这萧姑娘赐给本王吧?”
夏侯旭冷冷瞧了过来,一负手,便迈步向殿门而去。
南宫凤道:“瞧瞧你,哥哥,你再胡说,我回去告诉父亲,让他来惩罚你,我都告诉你了,大周不比大燕,礼仪严谨得很!你这么说,可有损萧姑娘的名声!”
南宫渊豪不在意,“这有什么?名声能值几个钱?萧姑娘嫁给夏侯旭那个人,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
季国师走了过来,向他行礼,“二皇子殿下,他们都去了,咱们也走吧。”
南宫渊这才走出殿,往偏殿而去。
偏殿内室,萧宝珠被宫人领着,走了进去,便见那病人躺在榻上,脸上用布巾子蒙了半边脸。
内侍道:“萧姑娘,这一位,便是那位大燕属臣了,病得重得很,奴才们抬他来的时侯,已经昏迷不醒了呢。”
小内侍把他的手拿了出来,在手枕上放手,弯腰退了下去。
萧宝珠便坐到了榻前的椅凳之上,正想伸出手去,替他诊脉,他却手指动了动,一缩手,把手缩了回去,头侧向一边,睁开了眼,“这是哪里?”
萧宝珠怔了怔。
内侍忙答,“这位大燕官儿,这是咱们大周朝后宫,你们大燕两位皇子公主特意向太后请旨,让咱们大周朝医女替你诊治呢。”
内侍只说医女,不提萧宝珠的名讳,自是顾忌着萧宝珠的身份了。
那人视线便落到了萧宝珠的身上,“大周后宫,会有人能治我的病?你就是那能治我病的人?”
萧宝珠皱了皱眉,心底涌起了股奇异之感,这个人,哪里象一个属官?
她施了施礼,道:“我也不敢保管能将您的病完全治好,只是与大燕二皇子有个赌约,如能替你治好了,自有我的好处!”
她总觉得今日之事太不寻常,便把试着把这赌约说了出来。
那人道:“哦?倒是有趣,既是他求的你们,你便试着替我瞧瞧吧?”
说着,转过了脸,自己将手放到了那手枕之上。
萧宝珠手指放了上去,试了半晌,脑子里却未出现半点诊断来,不由怔了怔,视线落到了手腕上,那镯子印一点儿显现出来的痕迹都没有。
这代表什么?
她想不明白,手指半晌也没有收回来。
那人侧过脸来,道:“姑娘,下官的病怎么样了?”
萧宝珠哪里知道他有什么病,只得含糊地道:“您的病,却真是奇怪……”
那人呼吸把脸上的布巾子吹了起来,“怎么奇怪了?”
“似有似无的,说是有病,却让人瞧不出是何病诊,岂不是奇怪得很?”萧宝珠慢慢地道。
南宫渊从屏风处走了进来,向萧宝珠拱手,满脸失望,“萧姑娘,看来您也瞧不出他的病症来?”
不光他失望,萧宝珠也失望得很,心想关键时侯这镯子印怎么就不起作用了呢?
南宫凤也走了进来,道:“算了,哥,瞧不出来便瞧不出来吧,咱们回国了,再请人给他治便是了。”
榻上之人便道:“多谢二皇子与六公主如此记着下官,实在是让两位主子操心了。”
南宫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