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抬起头来,苦笑,“太子殿下,您真这么恨臣妾,要毁了臣妾的容貌么?”
夏侯旭衣摆微微抖动,脚往前了一步,却又停下了,他一下子转过背去,咬着牙,从嘴唇间逼出些声音来,“没错!”
他大踏步地转过屏风走了出去。
福三跑了进来,见萧宝珠手上的血,便尖叫了起来,“姑娘,姑娘,怎么弄成这样?”
萧宝珠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道:“不打紧,一个小伤口而已。”
“小伤口?这怎么能算是小伤口?”福三急急拿了白布过来,替她擦拭着流血之处,见真只有一个小小划伤,才松了一口气,垂头看见地上满地的狼藉,忙吩咐宫婢进来打扫,将妆镜扶好,又把地上的东西全捡了起来。
宫婢退下之后,福三这才叹了一口气,“姑娘,奴婢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真的,真的,哎……姑娘,我也不劝你了,咱们只要能在这东宫平安度日便成。”
萧宝珠瞧了她一眼,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你何必愁成这样?”
“奴婢只是替姑娘心痛,成婚不到几日,便这样那样的出事,那两位几日之内来了两次找麻烦,您这便被皇上禁足了,太子殿下又这样对您,姑娘,早知如此,就不应当嫁了进来。”福三扳着指头一一的数。
萧宝珠道:“嫁都嫁进来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那两位来找麻烦,她们来一次,咱们祸害一次,禁足更好,清静!”
福三笑了,“姑娘,就你心宽,什么都想得开。”
萧宝珠重坐到了妆台前,侧过脸去,看那划伤之处,“不想得开能怎么样?难道愁死自己?”
福三拿了金创药粉过来,替她涂上了,道:“幸好只是一个小伤口,太子殿下也真下得去手。”
萧宝珠垂下头去,“不在乎的,当然能下得去手了。”
就象前世,对着她,夏侯鼎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伤得她后边都麻木了。
到了最后,他将她的骨头打断,打得她遍体鳞伤,除了痛还是痛,直到那时她才明白,他不在乎,所以才能下得去手去。
“这一次,绝不能再落到这般下场。”萧宝珠轻声道,她不会再给任何男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福三瞧她脸色黯然,也跟着伤心起来,“姑娘,以后太子再来,便让小苏跟着,也好挡一挡。”
萧宝珠瞧了她一眼,“你可真会出馊主意。”
福三尴尬一笑,“是奴婢说错话了。”
屋子角落传来幽幽的童音,“姐姐,小苏愿意,虽然他厉害,小苏也不差。”
萧宝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夏侯旭是吃白饭长大的?你还没走近,他就发现了。”
福三沮丧了起来,“太子殿下的文治武功的确高小苏一些。”
小苏不服气地将头扭到一边去。
萧宝珠忙安慰,“你们也别太担心了,以后他再来,咱们敬着他,端着他,让他挑不出错儿便成了,他还真无事找事?”
福三与小苏互望了一眼,同时垂下头去。
……
夏侯杰道:“皇兄,我教的方法怎么样?你们新婚之夜便闹得不快,把三梳头啊什么的全越了过去,皇兄这么一梳,表妹定会心底明白的。”
夏侯旭直走了进来,揭了衣袍坐下,拿起杯子来,又啪地一声放下,道:“本宫要她明白干什么?”
夏侯杰一怔,“你们俩人又闹僵了?”
夏侯旭抬眸看了他一眼,重拿起杯子慢慢儿喝,“她心底里没有我。”
他脸上现了丝苦意,垂下了眼眸,眼睛现了丝茫然。
夏侯杰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得道:“不会的,皇兄,你们都成婚了……”
“成婚了又怎样?”夏侯旭嘴角苦笑扩大。
“两人相处相处,便渐渐会好了的。”夏侯杰只能这么说。
夏侯旭道:“没错,慢慢儿的,她心底会有我的,我等得起。”
夏侯杰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也许当初,你不娶她还好一些。”
夏侯旭担着杯子的手指发白,“皇弟,纵使她心底没我,我也想把她留着,留在身边便好,只要能常常见到便好,皇弟,我是不是错了?”
夏侯杰无言地替他倒满了茶。
正在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夏侯旭微微一笑,挥手让他退下。
“父皇怎么这个时侯找皇兄?”夏侯杰瞧了他一眼,“凑效了?”
夏侯旭点了点头,整了整衣裳,往殿外走。
夏侯杰便也笑了,举起杯子,向他致敬。
……
景宣帝见他走了进来,便笑了,“太子来了,这下你可放心了?”
丽妃站起身来,温婉地笑,“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德妃与懿贵妃坐于一边,脸色灰败。
景宣帝握了握丽妃的手,又向夏侯旭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道:“让你别来请安,你还真不来了,昨儿个到今儿这个时辰,都去了哪里?”
懿贵妃与德妃一齐垂下头去,两人的手指同时捏住了衣裙下摆。
夏侯旭向景宣帝拱手,“也没去哪里,昨儿晚上去了太子妃那里,随后去了二弟那里坐了坐。”
懿贵妃抬起头来,“太子妃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还容得人探望?”
德妃一声不出,只垂头端坐不动。
景宣帝瞧了德妃一眼,“太子不准探望,难道别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