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道:“你瞧你,又提起他干什么?他在宫外不是好好儿的么?”
懿贵妃道:“皇上,如若不然,让薄儿进宫吧,想个法儿,让他的生母是个宫婢,偷偷生了他下来,最近这才能见到您,臣妾再收养了他,这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景宣帝瞧了她一眼,沉吟,“这倒是个好办法……”又对她笑,“你最近读了不少书啊?”
懿贵妃温婉地垂下头去。
眼底却现过一丝得意。
……
萧宝珠又在作梦了,她的魂魄飘荡在那个院子的上边。
福三已经去世一年了。
没有办法,只有由她自己来煮饭。
她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为了他,却学会了煮可口的小菜,只要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她便觉得受什么苦都愿意。
萧家已经没有了,他身边也没了亲人,皇贵妃去世了,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被圈禁了起来,他没办法去找徐若萱,只能每日里面对着她,她反倒觉得,这是她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她端着菜肴,摆到了桌上,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笑,“相公,你试试,今日我做了小炒肉,你瞧好不好吃?”
夏侯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瞧了她一眼,道:“比昨儿个好些,还是咸了些。”
她便道:“那相公别吃了,咸的让我吃吧,我喜欢咸的。”
夏侯鼎冷笑了一声,“给你吃?你想饿死我啊!”
她双手直摇,“不是的,不是的,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侯鼎不耐烦地道:“好了,别多说了,吃吧!”
萧宝珠这才拿了筷子夹了菜肴来吃。
她偷偷地看着他,轻声道:“相公,内务府公公说了,我看医书,相公,我能去么?”
他手里筷子一停,垂下头去,“你想去便去,问我干什么?”
“相公,你想看什么书,我带回来给你?”萧宝珠道。
夏侯鼎冷笑,“一个圈禁起来的废王,如若想看书,那些人又有话说了!”
萧宝珠只得沉默了下来。
吃完了饭,她便随着内务府来的公公离去了。
萧宝珠的魂魄却在半空中望着,她知道这是一场梦,可她却想知道,夏侯鼎独自在院子里的时侯,是不是便想着徐若萱了?
她自以为已经看明白了他,知道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可他却用生命为代价,换了她一时平安。
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小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不,他不是为了她才做的,他是为了宋贤妃,为了他的母妃。
夏侯鼎冷冷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才走回到屋子里。
隔不了一会儿,几名公公来到了院子外边。
为首的,居然是临公公!
是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
也是现在的起风。
小太监上前敲门,夏侯鼎开了门,让他们走了进去。
临公公道:“闲王,你做得很好,咱们都是替皇上办事的,总得替他想得周全,皇上自己嘴里不说,心底里盼着的事,咱们都得替他办好了,闲王,你可别在王妃面前露了口风去!”
夏侯鼎双目赤红,呼呼直喘气,又拳握得极紧,却慢慢儿松开了,“是,临公公,本王知道了。”
临公公道:“闲王,该放手的人,您要放手才是,先得顾好自己,不是吗?让皇上高兴了,他才会让您走出这院子,您还年轻,如果出去,还能当一世的闲散王爷,平安富足一世。”
夏侯鼎垂下头去,“是。”
可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眼底却有压抑不住的阴冷,嘴角咬肌都出来了。
临公公再教训了几句,这才与几名小太监一起离开了。
夏侯鼎一脚踢翻了院子里摆着的水桶,满脸狰狞,“夏侯旭,你欺人太甚,她是我唯一的了,你还要抢!”
萧宝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都是汗,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她会做那样的梦?
不,这不是她前世经历过的,夏侯鼎根本没有这般在意过她,他和她在一起的时侯,只想着徐若萱,每一次和她吵了架,总把徐若萱挂在嘴边。
临公公在那时便找过他?
在她离开那院子看医书时?
为何他说那样的话,说什么夏侯旭抢不抢的?
萧宝珠捂住了脸,轻声道:“不是的,不是的,绝不是这样。”
福三披着衣服走了进来,道:“姑娘,您怎么了?又作恶梦了吗?”
萧宝珠摇了摇头,“没什么,去准备明天回家的东西吧。”
福三奇道:“姑娘,奴婢早已经准备好了,您忘了,白天里还给您看过呢。”
萧宝珠从床上下来,道:“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你帮我砌杯茶来,再端碟点心来,我看看医书吧。”
“姑娘,您这么用功干什么?这一次不就是因着学医的事,差点儿被人捏住把柄去,姑娘,您不如不学了?”
萧宝珠垂头道:“不学这个,我又能干什么呢?”
前世,她找来的方子,差点儿就让夏侯鼎脱困了,而这一世,若不是医术,她怎么能救得了萧宝真的性命?
福三沉默了下来,隔了良久才道:“姑娘,太子殿下,他会不会陪您回去?”
萧宝珠眉头微微一皱,道:“他么,他会来的,萧家还好好儿的立着,他怎么会不来?”
爹爹依旧着萧家军的首领,依旧是一品军侯,他怎么会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