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手势,让内侍们把这假山团团围住,让它连只苍蝇也没办法逃了出去。/
萧宝珠紧张得肝胆都缩成了一团,见他松了手,一脚踩在了夏侯旭的脚背上,出死力地蹍了又蹍。
夏侯旭动都没动,黑亮的眼睛眨都不眨,忽然出声,道:“就凭你们几个贱狗,也想让本宫出来?”
宝福被他一嘴一个贱狗逼得满脸通红,阴阴地道:“如此,可别怪奴才们不客气了。”
他一撸嘴,指示两名内侍入内。
那两名内侍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些害怕来。
“宝公公,里面可是太子殿下,奴才们可不敢随便进去。”
“是啊,宝公公,要不,还是禀报了皇贵妃娘娘再说?”
宝福咬牙切齿,道:“你们怕什么,有皇贵妃作主,他一个将废之人,还能嚣张得几天?”
这样羞辱的话,却出自一个阉人的嘴里,连这种阉人都可以这样对他轻忽?
萧宝珠咽了一口口水,想起前世他那哼一声便使人身首落地的样子,默默替宝福点了根蜡。
夏侯旭却是一点也没有动怒,象是没有听见这话一般,道:“对了,你们几只阉狗还是先向宋氏领个主意,可别惹上什么杀身之祸。”
萧宝珠倒是大开眼界了,夏侯旭刷新了她的三观了……这一口一个贱狗阉狗,骂人的本事与她相比,棋鼓相当。
不对,他激怒他们干什么?
他这么做,不是更引得他们往里边冲?
他在想着法儿让自己在人前出丑!
这下子好了,她和他这幅样子,如果被这么多人闯了进来看见,她的名声彻底完了!
一想到这里,她用指甲掐,用脚踢,直往夏侯旭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夏侯旭一声不出地任她撕打,只用双手禁锢了她的手,把她直往洞壁上推,将她挤在了洞壁上。
这等暖昧声音自是又传出了洞外。
里面的响动大了,宝福在外边听得心痒难熬,一不作二不休,提起袍子领头就往里面冲,尖叫道:“太子殿下,老奴得罪了。”
他一下子冲到洞口,洞口光线暗,但也看清楚了里面的和夏侯旭挤在一起的女子半边脸。
顿时,他浑身上下如被冰水烧透,一下子清醒了,忙转过身去,拦住了另外两名跟着的内侍,道:“没什么事,你们快退下!”
想不到是萧家女?这如果萧家女和太子混在了一处……
他想想就感觉心惊。
正想着,就见皇贵妃一众人气势汹汹地从那头走了来了,他忙弯着腰上前行礼,又低声把假山洞里的情形向皇贵妃禀明了。
皇贵妃听了,头一下子抬了起来,明媚艳丽的脸添了丝阴冷,朝假山口望定。
这时,夏侯旭在洞里边出声了,“原来是母妃驾到,请恕儿臣失礼,此时不便出来迎接。”
皇贵妃勉强笑了笑,“太子殿下倒有雅兴,来这地方小憩?”
夏侯旭也笑了,“母妃这就不明白了,人生处处有风景,母妃或许觉得这里入不了母妃的眼,可儿臣却觉得这地方风清水冷,有美相陪,不错。”
“太子,既是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了,这些奴才们打扰了太子清静,本宫定会责罚……”皇贵妃道。
萧宝珠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明打明的奸情就在眼前,皇贵妃反而轻轻放过?
她一喜。
正喜着,就听夏侯旭道:“没错,母妃手底下人实在太不象话了,本宫废与不废,是他能妄议的?”他语气忽然转柔,“美人儿,来,与本宫一起,向父皇禀明,治他个目无王法之罪。”
萧宝珠被他那声‘美人儿’生生地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对了,母妃,刚刚妄言朝政的那只阉狗,仿佛是你宫里的宝福吧?”夏侯旭不接气地道。
皇贵妃原随口说了声‘责罚’只为了替自己找个台阶下,却哪里想到,夏侯旭马上打索随棍上,竟要去向皇帝讨还公道?
平日里,两父子关系紧张,夏侯旭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皇帝了……今日萧氏女在,萧氏女受宠,比她这个皇贵妃更甚,皇帝一见萧氏女,什么气都消了!
不行,不能让夏侯旭乘了这个东风,使两父子的关系又缓和了起来,再加上两人现在的情形,皇帝发起疯来,说不定真把萧氏女嫁给了他去!
皇贵妃脑子打了好几个转,马上猜出了夏侯旭的想法,暗暗生警,道:“太子,你父皇最近头痛,不耐烦这些小事,这狗奴才既是冲撞了你,本宫就替你处置了他,岂不是好?”
夏侯旭慢条思理地道:“那多谢母妃了,儿臣的话,母妃也会想着记着,儿臣幸甚……儿臣只要他一条腿便罢了,让他日后不能在儿臣面前晃悠,儿臣心情就会好了,如此,见不见父皇也就罢了。”
狠,真狠。
一开口,就要宝福一条腿。
一定是他刚刚说的话惹得夏侯旭恼了,想想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萧宝珠一哆嗦,牙痛般地吸了一口气,满腹都是凉气。
她脚往后去,想离他远一些。
可她避无可避……夏侯旭伸出条胳膊,将她拉得更近。
皇贵妃咬着牙道:“好,本宫便趁了太子心愿!”
她一挥手,两位内侍上前夹住了宝福,另一名内侍脚一踢,便踢到了宝福的膝盖窝上,一名带刀侍卫上前,刀鞘举起,一下子敲击到了宝福的膝盖之上。
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