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情的人,就连镇静剂也会失去效用。毡疽缴板着脸走进急救病房,喝斥着,让若白重新躺下,“你的瞡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必须静养,情绪也不能够起伏太大。还有,为什么喝下那么大剂量的止咳糖浆?即使咳嗽非硄现兀过量的止咳糖浆对身体也是会有伤害的,往后不可以再做这种荒唐事情!?
过量的止咳糖浆?
当听到这一句话,百草呆滞住,忽然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咳嗽不止的若白师兄忽然会不再咳嗽。那并不是他的病情好转了,而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喝下了大剂量的咳嗽糖浆吗?!
训斥了若白一番,又再三叮嘱他静养,日本医生才终于离开急救病房。勉强抑制住胸口的咳意,若白瞪着呆滞般的百草,虽然很生气,但虚弱使得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
“……快……快去体育馆!”
后退了一步,百草含泪摇头说:
“我不去。”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若白吃力从身上掏出一把日币,递向她:“……打车过去……再买两只面包……和一盒牛奶……快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慌乱地摇着头,她仍旧说:
“我不去。”
沉默地看着她,若白的气息越来越冰冷,凝视她两秒钟,他眼神淡漠地说:“……如果你还把我看做是你的师兄……就听话……现在立刻回去体育馆……打好下午的决赛……”
“……你是我的师兄,我听你的话……”摇着头,泪水扑簌簌从眼眶落下来,百草哭着说,“可是,我不要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你。你生病了,我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是医院!”若白怒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也沁出细密的冷汗来,“……你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你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可以的!”百草急声说,“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去喊医生和护士!输液的时候身边必须有人,我曾经见到过……”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胸口窒闷得又咳嗽起来,若白挥手打掉她想要过来搀扶的双手,吃力地说:“百草,你冷静一下。我们来日本,是为了打比赛,你不要分不清轻重……”
“分不清轻重?”流着泪,百草伤心地说,“难道,一场跆拳道的比赛,会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为了这场比赛,你怕我担心,生病咳嗽都要半夜出去‘散步’!为了这场比赛,你身体不舒服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是,我知道,比赛很重要。可是,比赛也只不过就是一场比赛,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
“我不会回去比赛的!”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着,百草倔强地说,“我就要留下来陪你!哪怕你骂我,哪怕你生气!我一定要留在医院,陪你输液,看着你好起来!”
胸口的咳嗽越来越剧烈,若白的唇色变得雪白。看着她那红着眼圈梗着脖子顽固到底的模样,他沉默了几秒,将输液针头从手背扯下来,虚弱地从病床下来,哑声说:
“……好,我陪你去体育馆。”
“师兄!”
百草惊慌地冲上去。
“……下午的比赛,原本我也并不放心……”挡开她试图扶住他的双手,若白吃力地向病房外走着,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摇摇晃晃,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我陪你去,这样你可以不离开我,我也可以在场边指导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泪水再次崩溃在百草的脸上,她死死的拉住若白!
闻讯赶来的护士们大惊失色,冲上来帮着百草扶住若白,想要将他扶回床边。经过这一番折腾,若白的身体已经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再晕倒,整个人也如同透明的一般,然而即使如此,他那沉默固执的神情使她们明白,即使这次被她们按回了病床,下一刻他还是会再起身离开。
“好,我去……”
被逼得退无可退,深吸口气,百草用手背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颤抖地说:
“你别动,我听你的。你好好躺着,我现在就去!若白师兄,你等我,我很快、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
凝视着她,若白吃力地说:
“要拿到冠军。”
“好,我一定拿到冠军。”她咬紧嘴唇回答。
“……小心金敏珠。”
“是。”
不舍地又深深望了他好几眼,在转身离开之前,百草眼圈红红地颤声说:
“我走了。若白师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冰冷的手拉住她。
“打车去……别忘了买点吃的……”
病床上,若白低低地咳嗽着,将那把日币塞进她的手心。看着她身上那还没来得及脱掉的被汗水浸泡的红色护具,看着她那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他挣扎着拿起床边的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和头发。
直到她重新变得整洁起来。
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枚红晶晶的草莓发夹上,若白声音低哑得近乎无声:“……对不起,比赛要靠你自己了。”
灯火通明的体育馆。
虽然下午的比赛是复赛及决赛,但因为日本跆拳道全民偶像加藤银百合在上午的预赛中就已经被打败,所以观众席中的人数反而还少了些。也因为没有日本选手角逐冠军,日本观众们的心情很放松。
女子组比赛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首场便打败加藤的中国选手戚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