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瑾直到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真人，才确定微博上说最近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霍天王，竟然接了《飞鱼服》的剧本，跑来影视城友情客串几场戏。
“霍哥……来演什么？”
白怀瑾眨了眨眼，看着邱赟笑着谢过旁边副导演递过来的烟问道。从那天看到邱赟发在微信上的照片开始，已经过去了两天，霍璋和邱赟这才进组开始拍摄。
得知霍天王要来，剧组里的女性工作人员们都十分兴奋。尽管霍天王一向是和谁都不亲近的态度，但是就算只是远观，一天能看上几个小时也是能让人满足的。是以，趁着霍璋去化妆的功夫，不少人都聚在化妆间附近，只等着人出来能够马上看一眼。
“就演男主角的师兄，前任锦衣卫指挥使。”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转首去和人对戏，邱赟压下了已经跑到嘴边的话。
这个前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角色，其实一开始已经定下了别人。但是因为正好档期冲撞，那边推了剧本的消息叫小周知道了。小周呢，又是随口在霍璋面前提了句。没想到霍璋就上了心，转手要他去谈客串的事。
倒也不是排不出档期，只是……邱赟眯了眯眼睛。他就这么看重白小哥，非要跟着一起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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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璋客串的这个前任锦衣卫指挥使程祯因为一件意外事件，被迫脱下飞鱼服，放下绣春刀，离开了皇宫。从小无父无母的他，在失去官位后，只身一人住在山中。公主一次跟踪心上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之后心上人遭到同样的计谋陷害，心急如焚的公主委托小桂子进山找到前任指挥使，请求他出手搭救。
霍璋进组后的第一幕戏，拍的就是这个内容。
为了拍好小桂子这个角色，白怀瑾这几天一直没有去继续锻炼身体。小桂子是个阴柔的小太监，如果他的肌肉线条太明显的话，看起来就会显得很不真实。毕竟，在小桂子的戏里，有好几幕是需要他脱掉上衣的镜头。
和霍璋的这次的对手戏里就有。
小桂子进山的时候，恰逢下雨，山中多泥泞，他一路跌到一路前进。等走到前任指挥使住的农舍前，他已经一身泥水，狼狈不堪地昏倒在人前。
在山里走的这幕戏，暂时还不需要现在拍摄。目前拍的主要是和霍璋的对手戏。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做好准备，消防车也在旁边等待着洒水。
从霍璋进组到现在，除了一开始打了声招呼，白怀瑾还没和他正正经经说上一句话。各自站好位置，他看着站在院子里正把剧本交给小周的霍璋，一不小心就正对上了目光。然后，他看到霍璋微微点了点头。
没来由的，白怀瑾之前有些说不上来的郁结，突然烟消云散了，只怔愣了一秒，立马露出一个微笑。
“！”
林中的农家小院，地面被瓢泼大雨击打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水潭。从远处的山道慢慢走来一个单薄的身影，一脚一个印，艰难地朝着农舍走来。
大雨瓢泼，来人身上的衣服浸了水，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看起来格外不好受。
镜头拉近，从脚上开始给了一个漫长的特写。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烂泥，似乎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而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疲惫，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痛苦。然而，他的每一个脚步，却又倔强的再一步一步向前。
直到终于走到了农舍前，他抬起头，看着篱笆后紧闭的门扉，吃力地抬起手，敲了敲门：“程……”
他的声音颤抖着，然后第一句台词仅仅只有这一个欲语还休的“程”字，紧接着，所有人就看到镜头前的单薄身影忽然倒在了地上。
镜头中，那人倒在地上，像是骤然停止了呼吸，看不到胸脯的起伏。然后，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柴门“吱呀”打开。
“cut！”
导演很快喊了停，唐棠棠赶紧拿着毛巾冲上去。
白怀瑾躺在地上，听到导演那声“cut”，这才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正弯腰伸手要去拉他的霍璋。
“霍哥。”他赶紧自己起来，生怕自己一身泥水弄脏了霍璋。
霍璋眉心一皱，收回手，冷淡地回应：“别太拼。”
之前化妆的时候，遇上了在《窃心》剧组里经常给白怀瑾化妆的小豫，还是从她的嘴里，才听说了这几天他拍戏的拼命劲——因为消防车不是想借就能借的，导演把几场雨戏全都排在一起，其中有一场就是白怀瑾跟着女主角在雨中的戏。扮演女主角的演员因为这场戏，烧得这两天都不能来拍摄，可想而知究竟淋了多久的水。
“哦。”纯粹是下意识地应答。白怀瑾接过唐棠棠递来的毛巾，只是擦了擦手。
“快把脸擦一擦……”
“马上就要开拍了，各部门做好准备！”
唐棠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副导演已经在吼了。不得已她拿了毛巾往回头，又心疼地看了眼一直朝自己微笑摆手示意别担心的白怀瑾。
“一步三回头？”
“嗯？”
霍璋的声音显得有些没好气。白怀瑾愣了愣，实在不明白怎么突然气压就变低了。
*****
场景改变。来人躺在了一张榻上，有人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绞干布巾，给他擦了把脸。
擦去泥水后的脸庞，十分秀气。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粗犷的房梁，简朴的摆设，哗哗的雨声，还有，程大人？
来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