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赟听到脚步声就知道门外站了几个人。
他最近一直很忙，手底下的几个艺人都有了大出息，尤其是白怀瑾，人气一天高过一天，希望和他合作的导演还有制片人只多不少，但是递过来的剧本都有些千篇一律。就像白怀瑾自己说的，他不可能永远只扮演少年的角色。不当主演可以，但是一个配角如果也被人固定了角色类型，对以后的发展十分不利。
邱赟为了这事，忙了好几天。本来还想着终于可以和白怀瑾坐下来好好就新戏的事谈一谈，结果节目都录制完了，人还不见踪影。这也就算了。他一通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居然是唐棠棠，问起人去了哪里。得到的答复是，被霍哥带着私奔了。
私奔是什么梗？
这样就算了，《a》节目组打了几通电话想要告诉白怀瑾，他助演的申翰拿了总冠军，但是这个消息现在只怕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身为助演嘉宾的白怀瑾还丝毫不知情。
他越想越头疼，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从外头打开，白怀瑾满脸歉意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霍璋，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邱赟冷笑，敲了敲桌面：“一天就够了？没多睡几天？”
白怀瑾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霍璋抬眼，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没事的话，我们这就回去继续。”
邱赟噎住。
“邱哥，之前说的剧本我都看过了。”白怀瑾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本簇新的剧本，“我把它打印下来和霍哥一起自习看过了。我打算接这个。”
其实霍璋是挺想二人世界多相处几天的。在《迷路》剧组的时候，因为要考虑到环境关系，很多事并不方便做，好不容易有了私下相处的时间，偏偏他的恋人不止在床上敬业，偶尔下了床不是做饭就是对着电脑看剧本。
他也是没办法，这才陪着一起看了会儿，最后经过讨论，定下了现在这个剧。
“蔡海生导演的《胭脂镖》？”
邱赟接过剧本看了一眼。
他当初邮件给白怀瑾的一共五个剧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其中有配角有主角，有电影也有电视剧。但是介于白怀瑾之前拍摄的《窃心》和《飞鱼服》都不是主演，愿意邀请他担任主演的剧本，都是小制作。
这个《胭脂镖》就是其中之一。
蔡海生的电影一直推崇传统武侠题材。剧本虽然不差，导演水平也不低，但因为题材关系，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奖项，甚至连最佳配角、最佳音乐这种奖项更是连提名都不见踪影。而且，蔡海生的整个拍摄团队也像是草台班子，成员来来去去流动很大。这几年在各种外国引进大片的冲击之下，他的电影基本上都是部部亏钱。
但蔡海生运气好。他的妻子是国内有名的女企业家，身家好几亿，不仅爱做慈善活动，捐助贫困儿童读书、就医，更喜欢投资老公的电影。哪怕亏本，也会高兴地进行下一次的投资。
蔡海生就因为老婆的支持，一直咬着牙不肯放弃自己的电影之路，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拍摄出能够获奖并且赢得票房胜利的国产武侠电影。
《胭脂镖》是他新一次的尝试。
“蔡导的确是个好导演，这个剧本也是邀请你担当主演，但是你要清楚，蔡导还有个绰号，叫票房毒/药。”
邱赟有些不赞同白怀瑾的选择。虽然他也很敬佩蔡海生，但是他不敢拿白怀瑾的前途去赌。
别的“票房毒/药”一般指的都是演员。有的演员的确是演一部砸一部，慢慢就得了这么个绰号。因此，拍一部砸一部的蔡海生，也当之无愧在圈子里得了这么个名号。
最初和他合作的演员里不乏电影节各类奖项的常客，但是往往拍他的片子，都不会得到什么提名，甚至还会影响到来年新剧的拍摄。
时间一长，就没了大牌演员愿意加盟。这个票房毒/药，于是就像长了脚一样，留在了蔡海生的身上。好在，除了为电影做宣传，蔡海生很少会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不然每次被媒体提到这四个字，心在宽的人也得抓狂。
“如果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白怀瑾笑了笑。
邱赟看着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霍璋，希望霍璋能出面劝一劝他别犯傻。但是霍璋却一直盯着白怀瑾看，痴汉目光太明显，邱赟心塞地表示还是算了。
“你决定好了吗？”邱赟叹气，“从刚开始推你进这个圈子，你就一直是沿着别人给你指明的方向在走。这次，应该是你第一次这么执拗地想要做一件事。”
在梅雪还是白怀瑾经纪人的时候，邱赟其实有后悔过。如果他当时没有和霍璋一起一人一下把白怀瑾推进《窃心》剧组，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这个青年无欲无求的像是对这个圈子一点执念都没有。
还好，在国剧大典上，他看到了一个心甘情愿进入娱乐圈的青年，这才让他的罪恶感少了许多。
白怀瑾笑着回答：“我想试试。这个剧本很有意思。”
“有蔡导的电话么？”霍璋突然出声。
邱赟拔高声音：“祖宗，你别跟着你家属闹了！他接这个剧本我接下来几个月都要担心得失眠了，再贴一个你，直接折我寿算了！”
白怀瑾看了霍璋一眼，表示赞同邱赟的意思。而且，他目前很想试试自己担任一部电影主演会是什么效果。在之前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