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小弥摆了摆手,绕着绑缚着的几个头目巡视了一回。经过这一番吵闹,几人都醒转过来,尽管手脚被绑,无法站立,一个个还是慌忙点头问好。
“疼死我了。”二踢脚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吃力的道:“小小弥,我大哥睡醒了吗”
他前半夜被兜头浇了两桶冷水,酒劲早就醒了大半,后来一听别人的议论,才明白前因后果。他自觉虽然有些过犯,毕竟有麻雷子临终托付,谁能想到他又活过来了呢
前思后想,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失落,麻雷子为人宽厚仗义,念着兄弟情份多半责骂一番,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小弥冷冷盯了二踢脚一眼,轻哼道:“想不到呀,二踢脚,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勾结外人谋害兄长,阴谋篡夺洞主之位,妄图霸占大嫂。这回你可死定了。”
二踢脚大惊失色,挣扎道:“我没有。这话从何说起,定是有人诬告我。难道难道是花鬟说的”
小弥呸的一声,斥责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姐夫尸骨未寒,你就欺心逼迫我姐。现在又来诋毁她。我问你,姐夫带队突袭山城的村寨,是谁通风报信,让他们事先埋伏。撤退的时候你们几个都安然无恙,怎么就偏偏打中了姐夫。他早怀疑你们中间有内鬼,这才诈死试探。哪知道你可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二踢脚听的目瞪口呆,大呼道:“大哥,我是冤枉的。我要面见大哥。”
几个头目料不到中间有如许曲折,登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个浑号老鼠的瘦小青年高叫道:“不关我事。这些都是二洞主自己做出来的。我也是受了他的蒙蔽。”
“对,对。”一个胖子头目附和道:“回来的时候二洞主亲口跟我们说,老大是替他挡的灵籽。老大忠厚仁义,不肯当面揭破他。我们都信以为真了。”
“放屁,放屁。”二踢脚气的青筋暴跳,紫涨着面皮道:“老大帮我挡灵籽。那是他自找的,他欠我的。这么多年来所有好的东西都是他的,我只不过晚生了两年,我比他聪明能干。为什么我不能当洞主。他早就该死了。”
“二踢脚果然包藏祸心,我们毫不知情,我们是冤枉的。”几个头目又惊又怕,眼见得祸在眉睫,一个个拉长脖颈忙不迭和他撇清关系。
二踢脚呸呸两声。怒骂道:“你们冤枉个屁,忘了昨晚是怎么向我摇尾乞怜的,还说我和花鬟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们早就对老大心怀不满。说了他许多坏话。”
小弥摇头道:“二踢脚,我原以为你只是无赖一些,万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等私通外敌的事情来。就算姐夫顾念兄弟之情,这些罪名任意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
二踢脚怔了一怔,挣扎道:“我没有,小丫头片子,你别冤枉我。”
“冤枉你刚才不都自己承认了吗”小弥轻声嗤笑。
二踢脚气怒道:“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认。我没有通敌。没有当内奸。更没有害大哥。”
小弥探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二踢脚心头一突,愕然道:“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
小弥轻盈一跃划破吊在横梁上的麻绳,身手竟也干净利落,非常难得。
二踢脚落到地上,脚底一软,心乱如麻的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弥挑断二踢脚手上的绑缚,把匕首塞到他手里,轻叹道:“二踢脚,趁着姐夫还没有醒来。你还是逃了吧。大姐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私通外敌、欺兄霸嫂的罪名,姐夫就算想放过你,这次惨死的几十号兄弟也不能饶过你。”
二踢脚面如土色。颤声道:“不是我做的。我要向大哥解释。”说着猛一咬牙,转身往侧边的小门奔去。
这会功夫天色不知不觉已经亮了,众头目记挂着雷开死而复生的奇事,又想看看他怎么处置二踢脚,一大早便匆忙赶来。
隔远就听到二踢脚大喊大叫,奔近一看更是不得了。二踢脚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大步朝着雷开的寝室冲去。
众人愕然变色,一个头目惊呼道:“二踢脚,你竟敢行刺大哥,快给我拦住他。”
几个受缚的头目吓得一起大叫,“二踢脚里通外敌,谋害老大,不关我们的事。”
众人一听更是群情大哗,议论纷纷,掣出刀剑围拢上前,一个年长的头目气得跳脚,急喝道:“老二,快把刀子放下,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都别过来,我要见大哥。”二踢脚进退维谷,额上满是冷汗。
小弥娇喝道:“二踢脚,你勾结外敌,设伏构陷众兄弟,又谋害大哥,篡位夺权。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说。快点束手就擒吧。”
说着一马当先,挺身冲了上去。手臂一长朝他手腕扣去,竟是一招精妙的空手入白刃功夫。
二踢脚大吃一惊,想不到小弥翻脸这么快。应变不及,手腕一紧早被她刁住,岂料小弥并未发力夺去匕首,反而腰肢一扭转了半个圈,匕首不偏不倚的架到脖颈上。佯惊道:“都别过来,放他走。”
二踢脚头脑一懵,省悟到小弥只是装腔作势用意是让他胁持着逃命。
小弥拿捏着二踢脚的手腕缓缓往厅外移动,与其说是遭受胁持,不如说是她控制着二踢脚的动向。
明钦隐在暗中保护,一来怕伤到小弥,二来堤防洞中跑出什么高手,上来把二踢脚撂倒了。
麻雷子遇伏肯定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