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麻烦你把他衣服除去。”
唐媺又翻开灵气袋,取出朱砂、毛笔,看来要画符的样子。
端木漪微一犹豫,便依着唐媺的吩咐,将明钦的衣袍脱掉。
唐媺扭头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道:“衣服全都脱了,一件也不要留。”
端木漪怔了一怔,面颊升起两朵红云,她孀居数年,作风一向检点,平时深居简出,莫说男人的裸+体,青年男子都很少到她的阁楼来。现在有些明白唐媺为何让端木伊人出去了。
唐媺看端木漪愣着不动,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的法子是巫医之道,不轨于正途。夫人若是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
萧东篱死后,萧南焰加紧控制二贤庄,端木漪的处境极为孤立,身边几乎没有信得过的人,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泄露半点风声,将来明钦一死,秦、穆两女岂能放得过她?那就无异于赢粮资敌,是她万万不愿看到的。
“医者父母心,明公子和昌平的年纪差不多,就好像我的儿子一样,唐夫人不必多虑,我遵命就是了。”
端木漪横下心来,将明钦脱了个一+丝不挂,倒让明钦的魂气看得脸红不已。他若是无知无觉还好一些,现在让两个妇人任意摆布,只有干瞪眼的份。不知唐媺用什么邪异手段治他。
端木漪目光游移,忍不住朝他方寸之地偷瞄了一眼,顿觉得浑身一热,心口怦怦直跳。
唐媺调好了朱砂,招手道:“夫人近前来,我给你画道符箓。”
“我……”
端木漪微感惊讶,唐媺帮明钦治伤,却在她身上画符箓,这可有些奇怪。
唐媺解释道:“明公子脉象虚弱,用巫医之术来说,这是失魂之症,所以我要用招魂之法给他招一个魂魄,然后封印在体内,人的魂魄皆有斥力,一旦肉身被外邪侵入,必会奋起反抗,激发潜能。不管胜与不胜,都可以弥补魂气的不足。但他的魂魄本来虚弱,纵然能坚持一两日,仍然无法延命。呆会儿我招来的魂魄什么山魈鬼魅都有可能,为了避免误伤,我要给你画一个辟邪符,放心,有我在不必害怕。”
端木漪听唐媺说得邪乎,不由心生凛惧,但她喜欢骑马射箭,颇有胆气,只是生人对鬼魅总有些本能的害怕。
“妹妹尽管施为,我信得过你。”
事到如今,端木漪只好硬着头皮接受。
“夫人请坐。”
唐媺让端木漪在绣墩上坐定,拿起毛笔,饱蘸朱砂,观想了片刻,一气呵成,在端木漪半边面颊上画了一道殷红的灵符。
端木漪只觉得心弦一紧,寒生毛发,好在唐媺手法纯熟,不过数息功夫一张灵符便赫然在目。
“好了。”
唐媺退开两步,松了口气。转口道:“夫人帮我扶着明公子,我还须在他身上画几道灵符。”
在明钦身上画符最为关键,如何将鬼魅引来,导入肉身,都需要灵符的引导。
明钦貌相韶秀,身躯却颇为俊伟,端木漪是成熟妇人,又死了丈夫,这几年孤栖无伴,难免有些旷怨。陡然见到青年男子的身体,不觉有些情思迷离。
唐媺执着毛笔上前,先让端木漪将明钦扶坐起来,她是端木伊人的随身护卫,这些年和丈夫也是聚少离多,为了倚傍万方会的势力,也不得不如此。
两人成熟妇人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裸+体,不免有些尴尬。唐媺笑道:“明公子的身材真是不错,该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端木漪闻言也趁机打量了明钦一眼,觉着有些口干舌噪,接口道:“我看这小子风+流多情,想必勾搭了不少女孩子。”
“夫人目光如炬,没准他和秦小姐就有一手。”
唐媺嘴上调笑,手下却丝毫不慢,运笔如风,在明钦胸口画下一道龙飞凤舞的灵符。
明钦暗暗着急,他自己不能返魂入窍,若让唐媺招来什么邪魅侵夺他的肉身,那可就危险了。
“后背。”
唐媺一笔画完,又让端木漪帮忙翻转明钦的身体。两人说起话来,尴尬的气氛消弥了不少,感情隐隐拉近了许多。
唐媺如法施为,前心后心以外,又在手心、足底各画了一道。画灵符对灵力损耗很大,不一刻唐媺已经挥汗如雨。端木漪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妇人,摆布明钦的身体供唐媺来画,也累得手臂酸软。
“好了吗?”
端木漪不自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移动明钦的身体不可避免要碰触他的肌肤。
‘不知子都之美者,无目者也’。人类爱美好+色的心理相似,只是道德高低不同。
古人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就是要不涉嫌疑之地,防微杜渐。一旦到了暗昧境地,便只能靠个人道德和自制力,不是柳下惠,很少有能坐怀不乱的。
“还有一道。夫人用被褥在他背后垫一下。”
小腹是丹田气海,也是藏魂之地。邪蚀国有一种特殊的自杀方式,就是切腹。便是基于这种认识。
唐媺比划了一下,端木漪目光所及,不由轻啊了一声。
唐媺在明钦四体都画下灵符,便等于注入了能量,明钦身体不能动,肌肤却隐隐起了变化,升起大片大片的红晕,灼热的吓人。
唐媺正要落笔,就见明钦的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觉醒。
“夫人帮我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唐媺拭了下香汗,端木漪连忙答应一声,重又回到玉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