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伊人在外面听到动静,放心不下,敲了敲门道:“姑姑,怎么了?”
端木漪也是六神无主,颤声道:“出事了。”
端木伊人推门而入,就见明钦浑身光裸,将唐挤在墙角,不由满面通红,痛斥道:“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他。”
明钦并不把端木伊人放在心上,但他不能明白说话,唐又在惊惧之中,她画灵符耗费了不少灵力,明钦却吞食了大量鬼气,此消彼长,唐自然不是对手。
“姑姑,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伊人见端木漪面上画着一道灵符,省悟唐施展巫术帮明钦治病,但是缘何闹到这步田地,她可就想不明白了。
唐见明钦并未伤她,稍稍放下心来,摸出一枚银针飞快透入他胸口要穴,明钦登时呆立不动,唐松了口气,抹了把香汗,不觉湿透重衣。
“你俩快来帮我把他移开。”
唐一击得手,拨开明钦的手掌逃脱出来。
端木漪眼见唐制住明钦,也是心神大定。
“是我大意了。料不到他吸收鬼气后,气力惊人。早知道该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
穴道是经脉运行的枢纽,穴道一封,势必经脉受阻,肉身便不能随意行动。
“现在该怎么办?”
端木漪微微苦笑,明钦虽然醒转过来,但神志昏乱,同样没办法向秦素徽交待。
唐忖思着道:“他现在鬼气太旺,动手便要伤人。看来得泄去一些鬼气才行。”
“那你快动手呀。”
端木漪现在是病疾乱投医,就怕唐束手无策,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便催促她动手。
唐微一点头,取出一枚银针,对准明钦的促精穴刺下。端木漪姑侄看得面颊微赤,神情十分尴尬。
端木伊人已经和宦门子弟订婚,对男女之事也非空无所知,不过看到真实的场景仍觉得面红心跳。
明钦被灵符激发了本能,赘物一直矫首昂视,两女觉得甚是不雅,又忍不住偷眼去瞄。
唐灵力已怯,促精穴又和丹田非常接近,是真气完足的地带,唐刺了几次,都难以贯穴而入。
明钦试着收束鬼气,无奈灵窍都闭塞不通,难以运转生息术,鬼气又太过庞杂,很难理出一个端绪。
“怎么样?”
端木漪见唐娥眉深蹙,连连拭汗,忍不住开口询问。
“打不开他的穴位。看来只能用别的法子了。”
唐屡试无功,自己也有些泄气。
端木漪瞄了一眼窗户,不知不觉已是暮色降临,“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秦小姐快要来了。”
唐暗咬银牙,询问道:“夫人,你这里有没有锋利的刀子。”
“要刀子做什么?”端木漪怔了一怔,大感惊讶。
“他体内鬼气太盛,自己无法压制,轻则神志昏乱,重则有性命之忧。必须帮他泄掉一些。现在银针又刺不进穴位,只能用刀子切掉这东西。”
唐朝着明钦顾盼自雄的赘物指了一下。
“这不太好吧。”
端木漪大吃一惊,唐这是要把明钦骟掉,如果他醒转过来,不找她们拼命才怪。
“要救他性命,只能这样。稍后给他抹点金创药,我会把握分寸的。”
端木漪沉吟无计,事情到了这地步,她已是骑虎难下。端木漪喜欢骑马射箭,对兵器也有所偏爱,她有一把鸾刀,小巧锋利,时常拿出来把玩。
端木漪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木鞘缠丝的短刀,踌蹰道:“妹子,你懂得刀术吗?可别弄死了他。”
“放心吧。我对泰西手术也略知一二。小姐,给我打盆热水来,准备止血的东西。”
唐接开鸾刀,拔出鞘来摩拭了一下,果然寒光照眼,吹毛断发。
“夫人,咱们把他抬到床榻上。你可以铺条床单,免得污损床席。”
呆会儿动起手来,不可避免会见血,唐虽无多少动刀的经验,还是要尽量做到万事俱备。
端木漪依言从柜子里取条床单,铺到床上。又把棉被放到旁边的背椅上。
明钦身躯颇重,好在两女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妇人,架起明钦又拖又拽丢到床榻上。
唐笑道:“这东西倒是结实,总这么直挺挺的,也不怕压坏了。割掉了也是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你又耍不到。”
端木漪咽了口唾沫,吃吃笑道。
唐眨巴着眼睛道:“要不我整根切下来,将来泡制一番,给夫人做件玩物。”
端木漪轻啐了一口,“你也浪得可以,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这是为夫人设想,你怎么笑话起我来。”
唐和端木漪年纪相仿,经此一事,感情拉近不少,也敢说一些疯言疯语。
端木漪念头微转,不由玉颊发烫,连忙收摄心神,她虽然旷怨已久,毕竟教养很好,做不出那等疯狂的事来。
仙界不乏为春闺怨妇设计的精巧器具,不过比起活物总还有些差别。为了逼真起见,也有用实物制作的,不过多是一些异类,因为实物离体之后,份量肯定会有所减轻。端木漪出身豪富,对于这等奢靡之风耳濡目染,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些疯狂举动,嫁给萧东篱之后,琴瑟和谐,她地位又高,平常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说话间,端木伊人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
端木漪轻咳了一声,连忙将目光移开。
明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