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老鬼的提醒时,我就仿佛屁股上一下子装了个弹簧,恨不得离开离开座位,弹起来。
老鬼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死死按住了我。
别慌。火车上面,他不敢动手的。
老鬼比我淡定许多,不动声色地说着,经过他的安慰,我的心情方才变得轻松了一点,不再那么紧张。
虽说当初我在渝城的时候,刚刚把小米儿生下来的时候,这家伙被小米儿一个过肩摔,给扔进了江心里去,好像很挫,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足以畏惧。
事实上,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莽山黑袍人绝对要比许多人难缠。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比别人更了解我们。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道理一直都颠扑不破。而且这个家伙的实力说起来绝对让人头疼,无论是老鬼,还是我,都有过被他抓捕缉拿过的经历。
他很强。即便我现在突飞猛涨,也未必能够有把握在他的手下逃脱。
怎么办?
坐在对面的黄胖子瞧见我和老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僵硬,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低声说道:“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拆开桌面上的一包烟壳,然后在上面写上一句话:“有对头,很厉害。”
黄胖子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怎么办?”
老鬼也写了一句:“这个车厢,应该有他的同伙。”
怎么办?
事实上,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和黄胖子一般的疑问,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等待着车停的时候,趁着人多杂乱,匆匆逃离呢?
不过黑袍人黄溯在这儿。到底有多少人在?
若是他人多势众,只要跟对我们。必然就会麻烦上身,对于我们最好的选择,可能是躲得越远越好。
又或者,设个套,将这个横呈在我们心头许久的刺给拔掉?
这想法莫名就在我的心头蔓延,宛如野草,而这个时候,老鬼却在几乎没有空白的烟壳上写了三个大大的字:“跳火车。”
跳火车?
老鬼的话语给我们开启了一个新的思路,因为我们乘坐的这火车是慢车,最高的时速不过一百公里每小时,这对于修行者来说,只要提前预备,必然不会伤到自己。而中途下车,只要出其不意,黄溯未必能够追得到我们。
这般想着,我们三人都同意这个方案,然后开始用手势交流起了细节问题来。
五分钟后,我起身,抱着孩子走到附近的洗手间。
与此同时,老鬼和黄胖子也朝着其他的车厢走了过去,在移动的过程中,我们很明显地感觉到有陌生人在注视着自己的背后,悄然跟随。
我来到了洗手间,将门给反锁,然后看了一下手表。
对时间。
一分钟之后,我毫不犹豫地揭开封条,将窗户打开,紧紧地抱着小米儿,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朝着外面纵身一跃。
我腾身在空中的时候,尽量舒展着身体。
而落地的时候,身子则蜷缩着,双腿往前伸,当接触到泥地时,我随着那冲势向前冲了好几步,感觉身子有些不受控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跑来一个影子,一把将我给拽住,给了我一部分力,然后趴在了地面上。
这人是老鬼,他的身手矫健无比,却不是我所能够比拟的。
我们两个趴在地上,等待着那火车从身边快速走过,消失在了不远处,这时黄胖子弓着腰走了过来,招呼我们往附近的小树林中撤离。
等转入了小树林中,黄胖子亟不可待地大声嚷嚷,说哎呀我擦,太刺激了,这辈子第一次跳火车呢。
老鬼神志清醒,对着我们说道:“不出五分钟,那家伙定然就意识到我们已经逃走了,说不定会跟着追上来,所以我们不能停,得赶紧离开。”
黄胖子有些不可理解,说那家伙真的有那么恐怖么?
我对黄溯没有太多的体会,虽说最开始他觊觎我肚中的蛊胎,而一一杀死我身边的同事,掩饰对蛊胎的企图,体现出了格外歹毒的性子,但是之前我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与这种歹毒凶戾的修行者所抗衡,故而并不能做出有效的判断,而老鬼却不同,他在被黄溯抓到的时候,曾经跟南海剑魔学习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并且还有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江湖经历。
即便如此,依旧还是被黄溯设计捉拿,并且被压制在一处窝点里,差一点儿就死在那家伙的手上。
就目前的我们来说,实在是还不能与之抗衡。
三人商量了一下,黄胖子对我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豁出被我老爹打断腿的危险,去见他一面吧。黄溯再厉害,却还是不如鼎鼎大名的一字剑,我们去岳阳,到时候让我老爹顺手了解了他,这样子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打断腿只不过是玩笑话,尽管一字剑对黄胖子要求很严厉,但管教还不至于如此凶猛。
至于我们,虽说不愿受到一字剑的恩惠,但事到如今,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三人在林中疾奔,脚步不停,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村子里,黄胖子出面,在村子里找到了一辆私家车,跟车主商量好了价钱,便不再等待,直接开车进城。
这事儿也是惊险,我们刚刚出村,就瞧见黄溯带着四五人从村子另一头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吓得我们赶忙i将身子倾倒,不敢露面,催促车主赶紧走,油门一轰,迅速远离。
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