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长得是挺壮,但也架不住拉巴次仁一拳,砰的一声响,他鼻子都塌了一块下去,整个人惨叫着再次摔回去。黎征也借着机会顺利抢下枪来。
黎征一直对火器不感兴趣,可拉巴次仁正好相反,看着猎枪两眼放光,还一伸手强行抢了过去。
他摆弄几下猎枪嘿嘿坏笑起来,又高声嚷嚷着麻三我来了后,一发力爬到墙上。
这功夫麻三已经跑到屋前,还一闪身钻了进去,可拉巴次仁不管哪个,举着猎枪打起来,而且他打得漫无目的,东一枪西一枪的,等四发子弹打完,这屋子也没个屋子样了,门破破烂烂不说,窗户也都碎了。
我趁机往院墙那儿赶,这时也爬了上去,拉巴次仁正一脸可惜的丢开猎枪,念叨一句,“什么破玩意,这才几下就哑火了,还没放大地红过瘾呢。”
(大地红,一种鞭炮)
我们仨不确定麻三家里还藏着什么武器,索性都小心的蹲在墙头,警惕的留意着屋里一举一动。
我也看出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意图,麻三今天跑不了,他杀了狼孩,更是债上加债,我们索性替轻云和狼孩当一把讨债人。
可老半天过去了,屋里还没动静,我挺好奇,心说这爷们搞什么鬼呢,但我们不仅没大意,反倒更加警惕起来。
突然间,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响起,一辆军用摩托从屋里冲了出来。
麻三带着头盔,背后绑着一个砍刀,使劲给油,让摩托向院门冲去。
这种摩托的劲真大,一下把院门撞开,还速度不减的带着麻三跑路。
拉巴次仁离院门最近,但他毕竟站在墙上,等跳下来想拦麻三时,已经晚了,看着麻三奔逃的背影,他气得直跺脚。
可我们也没就此放弃,黎征吆喝一声去屋里瞧瞧后,我们仨都奔了进去。
我们倒不对麻三家的财产感兴趣,只是抱着庆幸的想法,看看屋里有没有另外一辆摩托。
可摩托没找到,我们却发现一辆二八自行车。
(二八自行车是六七十年代很流行的一款自行车,现在很少见了)
我是真有点失望,可话说回来,不管咋样,有个自行车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我带头把车赶到院里,又骑了上去。
其实这种自行车很抗造,平时用它抗袋大米或拉点货,那都小菜一碟,但问题是再抗造的自行车也有上限,等黎征和拉巴次仁一同挤在后座上后,这车子就吃不消了,而且我蹬都蹬不动。
细算算也是,我们三大老爷们加一块都快五百斤了,这车子能架住才怪,我嚷嚷着让他俩快下去,顺便又说道,“这车顶多禁得住俩人,咱们中有一个人要跑着追麻三。”
拉巴次仁急忙嚷嚷着抓阄,可这次不仅是我,黎征也没同意。
倒不是我俩欺负拉巴次仁,当然是谁体重沉谁不坐车了。
在我俩冷冷目光的注视下,拉巴次仁嘿嘿笑着摆摆手,改口说,“这次抓阄就免了,我牺牲一下,跑着追。”
我们不再耽误,我带着黎征,疯狂的蹬着自行车,而拉巴次仁则一路跑着跟在后面,也说我们仨的执着劲,竟拿这种装备,给一辆军用摩托较起劲来。
而且拉巴次仁一边跑的气喘吁吁还一边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恨麻三。”
到底能不能追上这个“欠债”的畜生,一切看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