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吵吵嚷嚷声过后,驴驹带着两个帮手现身了。
别看夜晚光线昏暗,但我却却模糊间看到了他的相貌,而且也似懂非懂的明白了驴驹为何对我这种长头发外地人有偏见。
他也头发长,但要形容他头发的话,只能说这原本是一块苍绿的草地,但却被猪拱了一通,左一片竖着右一片躺着不说,很多地方还全都是“秃地”,乍看之下直让人反胃。
驴驹三人都带着砍刀,尤其驴驹,啪啪的拍着刀背壮声势,恶狠狠的望了我会儿,又叽哩咕噜说起话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很明显这不是好话。
拉巴次仁也用藏语跟他对峙,他俩说的越来越激动,尤其拉巴次仁,最后还一把丢掉烟,站起来吼着。
我干瞧着热闹,其实也想插一嘴问驴驹会不会说汉语,可又一合计,他俩都在气头上,我拿汉语去里面搅合,这不明显添乱么。
等两人停止谈话,拉巴次仁咧嘴对着驴驹唾了一口,又跟我解释道,“宁天佑,驴驹的傻劲又上来了,非得洗劫咱俩,敢欺负门巴的客人?他们今天别想活了。”
我点点头,知道这是谈判不成要动武,我当然不反对动武,还鼓励般的强调,“爷们,快把帮手请出来吧。”
拉巴次仁一吃惊,又大有深意的看着我反问,“原来这秘密你知道了?”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心说什么秘密?而且本就寻思着,大半夜的他拉着我逃命,等到这却又大胆的跟驴驹叫起板来,要不是这里有帮手,他拉巴次仁敢这么干?这种屁股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怎么被他说成秘密呢?
我看驴驹三人有要过来的架势,也不想跟拉巴次仁多说,急忙四下看了看问,“爷们,咱们门巴族的勇士埋藏在哪?快叫出来吧,大半夜的藏着多累。”
拉巴次仁哈了一声,出乎我意料的回答道,“宁天佑,原来你不知道秘密。”
我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爷们,这周围没勇士?”
拉巴次仁一咧嘴,“宁天佑,你以为门巴勇士很无聊么?大半夜不回家搂老婆,却在这蹲坑。”
我听得一颗心直沉谷底,或许是我面上表露出些许的绝望,驴驹他们停下身嘲笑起我来。
而拉巴次仁更可气,看着驴驹笑他也跟着笑起来,给我感觉,驴驹在嘲笑我,而拉巴次仁却在嘲笑驴驹死到临头还笑。
我磕头求菩萨的心都有了,扯着拉巴次仁的衣服说,“爷们,你别笑了,有什么对付驴驹的办法就快使出来,别考验我的承受能力。”
拉巴次仁看我真慌了,安慰般的拍了拍我肩膀,说让我歇会看场好戏后,就一闪身绕到一颗老树的后面。
我隔着树不知道这爷们做了什么手脚,但突然间树上的筐晃了一下,又狠狠落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接着他又奔另外一颗老树跑去,同样放了一个筐下来。
我和驴驹他们都被弄愣了,尤其是我,盯着筐直犯懵,心说难不成拉巴次仁说的秘密跟这筐有关?但这筐里能有什么?机关枪还是海机炮?不然他怎么有那么大的信心收拾驴驹?
看我愣神,拉巴次仁气得指着我喊,“宁天佑,你个败家孩子,我让你看戏你还真信了?快点帮忙把筐里的树鬼放出来。”
别看我没捉过鬼更没养过鬼,但爷爷留下的残本中有记载,说养鬼的限制很高,要么把鬼藏在伞中要么封在坛子里,并没有用筐养鬼的说法,尤其树鬼这词我听都没听过。
但现在状况紧急,我也没时间计较这些,急忙跑到筐前,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筐里装的是个尸体,或者说是个人也行,曲着腿,双手握拳还左拳在上右拳在下的放在胸口,身子蜷曲着,一看就在模仿着新生婴儿的样子,而且他身子还很僵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瞧他的皮肤和脸色还很自然,就跟睡着了似的。
驴驹三人有些胆怯,但明显又不想放过我俩,一时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拉巴次仁一套兜,拿出两个里令来,分别一手一个握着,左瞧瞧右瞧瞧,嘀咕一句,“这个是用来吹蚂蝗的,那这个就该是控制树鬼的。”
我瞧他那稍微迷茫的神色,抽他嘴巴的心思都有了,心说你小子手里就俩里令,辨认起来有这么难呢,而且被他一嘀咕,我也明白了,这树鬼跟传说中的僵尸差不多,而里令就是那控魂的“铃铛”。
拉巴次仁揣好一个里令,又对着另外那个里令吹了起来。我本以为这里令发出的乐声也很难听,都最好了恶心要吐的准备,可不料一股丝丝柔情的乐声传了出来。
我发现两个树鬼诡异的抖起身子,其实打心里说,我对树鬼还有些怯意,但看它俩抖身子抖的这么有规律,在好奇心带动下,又忍不住半蹲着身子,警惕的凑过去瞧瞧。
就说我眼前这个树鬼,脑门上竟溢出了大颗汗珠,鼻子里也流出一股股像鼻涕般的液体,紧接着一个有小手指那么长的白线头钻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白线头,我一下明白了,心说原来这是一种虫子,而又一联想之下,我猜老舅遗产中碰到的小白线头也该是虫子没错。
拉巴次仁吹里令的调调越来越高,白线头稍许休息后又钻进树鬼嘴中,而突然间树鬼也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它的眼睛好可怕,通红一片,而且被我瞧着的那个树鬼还猛的一扭头瞪着我,伸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