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也不怠慢,也不矫情,便是微微抖动身形,眼眸中夹带着几抹锐利,透向下方
折射云层,破穿烟雾。辰阳脚尖点地,就要向下跃去。
而!就于此时!
嘭。
山洞之内,再度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崩塌之声,惊得辰阳面色大变,其脚下还未平稳,便差点向前栽倒。
“何人打搅我的仪式?将此地夷为平地!让玄界生灵涂炭!”
那句沉浑的暴喝之声猛地响彻开来,震得众人心神一荡,甚至有对魔界之人颇为怨恨的弟子甚至怒捶石壁,一脸怒色:“这番跋扈无道的孽贼!真当是要碎尸万段。”
辰阳唇角一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玄界,就这般抵御魔界之人么?
就这般,恨之入骨么?
不知为何,辰阳想起了融身于体内的那块玉佩,想起了少年时的一幕。
……
“阳儿。”
烈日垂暮,投洒下最后一抹光耀的余晖,便是彻底地褪去锋锐。温和的光芒之下,高挺如松的男人望着仅齐自己小腹的男孩,面上的笑意烟消云散。
“父亲,可有何事?”幼时的辰阳一脸稚嫩,方才不过六七岁,不过眉宇间也是隐现着一抹端凝。
男人沉吟少许,随即才喃喃道:“父亲恐怕,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辰阳闻言,面色登时一变:“父亲,怎何?你日日夜夜的陪我淬身练体,我还要继续下去呢?你此番是要去哪?”
男人也不多说,只是几声轻咳,从怀中掏出一块幽黑的玉佩,交赴于辰阳手上:“阳儿,父亲走了,这块玉佩你得好好收藏,要确保他一直放置于你身,定然不能出半点阴差阳错。”
辰阳望望手中的玉佩,再望着男人极为少见的严肃神态,心中不知为何蓦地一酸。
其握住玉佩,向远处一抛:“我不要这丑陋的玉佩!我只要你陪着!”
男人面色再而一厉,叱道:“阳儿,事态关键,可不能儿女情长视若儿戏。我将这玉佩交给你,之所以不交给静儿,是因为她身为女流,性子较为阴柔,很多时候还要你庇护。”
“我……”辰阳忽地流泪,但话语未道出,便被男人打住,“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余下的日子,你要好好看管自己。”
“那我日后的住处,在何处?”辰阳话语中渐渐流露哭腔,显然,再过坚强的人,在面对亲人离别的时,多少是会有一些感伤。
“我会替你处理。”男人见得辰阳流泪,声调也是转变沙哑,有些于心不忍。但随即,其也是缓步走近辰阳,将之一把抱住。
“去将玉佩捡起来,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我要走的事,你暂且别告诉静儿。我怕她又哭又闹,闯下什么岔子。”男人对着辰阳,柔声道。
辰阳也不语,只是一头栽倒在男人怀中,轻声啜泣。
“以后静儿,便是要教给你看管了。”
“你们之间会不时产生摩擦,傲气。她是你妹妹,日后你要多处让着她。”
“父亲不在的日子,不要让她受到欺负,不要落下修炼,被别人欺负。”
“把玉佩捡起来,振作点。”
“你可是我的儿子!”
“我绝对不会允许我辰家的人,哭哭啼啼,一蹶不振!”
最后一句话语落下,男人眼中的柔情登时烟消云散,取代而之的,是一抹森严和庄重。话语中更是夹杂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意。
辰阳登时一愕,眼前的男人,好若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等情绪。
随而,他拾起玉佩,第一次变得这般沉默寡闻,默默地回到了屋内。
这一夜,他没有像曾日般在静儿面前吹嘘自己的修炼成果,浑然无言,好若变了一个人。就连静儿,看他的眼光也有些讶异。
果然,第二日醒来,在少年少女的哭声中,男人已经再无踪影,而一个名为浩虎的男人,也来此接赴他们,住入了浩天宗。
再而八九年过去,追朔至现在,辰阳仍旧没有和他的父亲,见上一面。
“苍海暝,是于玉佩之中纹生的。”洞穴内,辰阳喃喃着,“而玉佩,又是父亲留下的。好似名为天择玉?”
“难道父亲,也与魔界之人有所勾结么?”辰阳的心中,一直对这个问题心存纠葛,但却又一时拿不定主意。
嘭!
不待辰阳将思绪引入更深处,洞穴便是摇摇欲溃几欲坍塌了起来,辰阳面色猛地一凝,随后便是觉得胸前发闷。
“大家!此次若是不死不灭,定将奋身于妖邪拼斗到底!”人群中心,蓝衣青年眼中幽光闪动,仰天暴喝!
“与妖邪,拼斗到底!”
话语刚落,他们脚下的大地便是纷纷龟裂开来,原本高耸的灵龙虎窟,也是猛地崩裂成了数块!
嘭!
脚下大地崩溃,无数人便是向下狂跌而去,辰阳急忙运转起青羽绝杀,但仍旧无法一一救获众人。
辰阳一脸颓色,他只能见得无数人暴跌至更深处,而他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
头顶,也是有着巨石向着下方抄掠而来,惊得人一声冷汗,辰阳紧咬着牙,随后狂猛地向后爆退!
嘭!
整座山峰自中间猛地断裂,随后它的至高处,开始缓缓倾斜,随后,向下倒塌!
此座山峰若是倒塌而下,必能将山峰周围环绕的村镇,给碾压成粉碎!
嗡。
剧烈的嗡鸣声在辰阳耳内响起,其紧咬着牙,随后,浑身玄气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