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震国南部远征军将领名为霍念,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攻城叫阵,而是让军队后撤十里,然后分散开来,清理裕饶城周边的村镇。
裕饶城周边村镇多不胜数,但在二十万大军的脚下根本不值一提。
短短十天时间,以裕饶城为中心店,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所有村镇全部被震国南部大军所占领。随后军队收缩,很快便对裕饶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从此,裕饶城就变成了瓮中之鳖。
这种,上阵不打仗,却杀害无辜百姓、清理周边村庄、最后围城的做法,在震国两军交战的历史上还真是第一次。
裕饶城城主和守将发现敌军意图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派兵出城解围,立即便会遭到敌军的迎头痛击,兵分四路出击,敌方二十万大军便会瞬间分列集结,逐个击破。
要想将围城之势破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城中所有兵力强攻一点,但是如此一来,敌军就只派出小股队伍牵制裕饶城主力,大军则从另一个方向强攻城池。
出城就相当于将城市拱手让人,不出城就如同缩在壳子里的乌龟被人羞辱。
裕饶城城主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出去,拼死送出求援的消息。
只是援军还没有来,霍念带领的震国南部远征军又开始了第二轮令人匪夷所思的攻击。
裕饶城城外有一护城河,喝水自木家仙山流出,在人工挖出来的沟渠里,绕城一周,随后顺势流向下游。
有这条护城河,也算是裕饶城的一道天然屏障。
但恰恰是这条河,成为了城中将士的噩梦。
霍念首先派人在河流分支流向裕饶城的河道处填土,将护城河的入水口堵住,截断了源头。
随后又顶着城中的箭雨,硬生生在城池四角挖出来四道沟渠,把护城河里的水全部引走了。
河里没有了水,就变成了泥泞河道,随后霍念命人将他们清理周边村镇杀死的哪些无辜百姓的尸体,全部扔进了河道当中。
想想裕饶城周边数十上百的村镇,几遍每个地方只有一千人,那也是近十万的人口,取出逃难跑掉的,足足有三四万具尸体被拖了过来。
这些事体一扔进泥潭,下面水流浸泡,上方阳光暴晒,不出三天,一股恶臭便成型随风飘散进裕饶城内。
这恶臭可不是普通的臭味,是尸体腐烂发出来的异味,说白了就是尸气。
活人闻到尸气,那还能有好吗,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迅速在裕饶城内弥漫开来。
尸气弥漫了整整十天的时间,而十天过后,震国北邦派出的援军终于抵达了裕饶城外围。
这一次是周边包括裕德城在内的四座城市派出的守城军,陈傲要找的尉迟金城主也在其中。
四座城市守军,加起来足足有四万人。这些人消灭敌方二十万大军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破坏掉围城之势,倒也不是没可能。
可当这些人到达的时候,偏偏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震国南部的远征军遇见他们就立刻四散撤退,让这波援军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裕饶城。
然而进城容易,出城难。
援军入城之后,敌人再次将裕饶城包围起来,然后不等城内组织起忍受出城杀敌,便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砍伐出来的无数树木草植搬运了过来。
这些东西往布满尸体的干枯河道里一扔,随后角上松油,一把火点燃,整个裕饶城瞬间被火海包围。
只有火倒还没什么,偏偏此刻这是夏季,那些树木都是绿叶葱葱的,燃烧起来,别的没有,就是浓烟漫天。
浓烟一成型,霍念便命人使巨扇鼓风,从四面八方将烟尘吹向城内。
那些刚刚到达前线的精壮援军,本应该气势汹汹,却背着浓烟一呛,战斗力瞬间降了五成。
士气低迷,将士无心,就算出城讨战也捞不到任何好处,这些援军变守军,新来的四万士兵也成了瓮中之鳖。
这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陈傲被罚下刃家山,到达裕德城的那天,恰恰也是裕德城城主尉迟金到达裕饶城的时候。
而陈傲手里的金钱、丹药也是要送到裕饶城内,给城中将士安抚治病用的。
弄明白了,最初的战况,陈傲禁不住对眼前这个伍长问道:“你们既然已经把城里的人折腾的死去活来了,怎么就不直接攻进城去,一举拿下裕饶城,还在外面守上三个月干嘛?”
“我们也不想在这干守着,可是将军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行军作战的上上之道。而且据说裕饶城里进去了一个震国尉迟王族,将军要活捉这个人。还说要俘虏城里十几万军将,让他们全部成为我们的人,这样才能给北贼最沉重的打击,后面的战事才能顺利。”
“哦?这样啊。”
陈傲明白过来之后,也不禁深深佩服那个霍念。
这么一系列事情做下来,首先击垮的是震国北邦的军心,然后再俘虏十几万士兵。活捉王族后裔,这手里就有了筹码。
一旦所有事情做成,震国北邦兵力空虚,接下来战斗的时候,又面对的是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军队,两方面一抵消,这场战争打到最后,绝对是震国北邦自己人把自己人打败,而南部的二十万大军受损轻微,很轻松就可以拿下整个震国大陆啊。
“牛,真牛,不愧是兵家的弟子,上兵伐谋,用的是出神入化。哎,我问你,刚才城里出来那帮人跟你们将军一起走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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