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深入骨髓,她亦如此。
他们经历了很多波折,才走到一起,今后也会更加珍惜彼此。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齐夏舍不得回家,即使公寓离医院非常近。
赫连城也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开,即使明天早上他们又会见面。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睛,痴痴地笑,就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赫连城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你先说吧。”
齐夏抓紧他的衣服,“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他抿唇笑,“留下来陪我,这张床很大。”
齐夏像是想起什么,俏脸红通通的,“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每天晚上护士都会查房。[800]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赫连城一脸坦然,双臂将她抱得紧紧的,耍着无赖,“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齐夏抬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我留下来。”
他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我自己可以。”赫连城说完之后,迷人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好,你帮我洗。”
齐夏好笑,“不是说自己可以了吗?”
他咬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洗鸳鸯浴。”
她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想得美。”
赫连城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生了,以后再也不要小孩了。”
齐夏眼中迅速闪过一抹黯然,破腹产下这个宝宝之后,她就要做手术切除子宫,就算以后想要孩子,也不可能了。
她沉默地靠在他怀中。
赫连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老婆,生气了?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想要几个孩子,我们就生几个,好不好?”
齐夏心里酸酸的,有些窝心,他越来越在乎她的情绪了,就算是一点不对劲,他都会察觉到。她温柔地抚摸着他英俊的脸,缓缓露出笑容,“老公,我没有生气,有四个孩子就够了,我们不要小孩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笑,“老公,我帮你洗澡吧。”
他眼中溢满柔情,“好。”
赫连城已经可以自己上下床,他虽然穿着病号服,可是丝毫没有表露出虚弱的一面,他挺直了脊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浴室。
他坐在浴缸里面,温水缓缓流淌下来,齐夏搬了把椅子坐在浴缸旁边,用湿毛巾替他擦拭着后背。
从这个角度,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头,头发都被剃光了,头顶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有些部位已经冒出了青色的发根。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青色的发根扎得手掌有些不舒服,她的手指滑到疤痕的边缘,却不敢去触碰。
赫连城轻笑,“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很帅,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发型。”齐夏眼中噙着泪水。
赫连城愉悦地笑,“我老婆真会说话。”
齐夏眨了眨眼,眼泪啪嗒掉在浴缸里面,他背对着她,并没有看见。
她的手指缩了回来,心疼地问,“老公,还疼吗?”
“不疼了。”赫连城突然转过头来,发现她泪流满面,当即心疼不已,伸出手臂将她抱住,“傻丫头,一点都不疼,别哭了。”
齐夏咬着唇,眼泪刷刷掉,她永远也忘不掉他中弹时,她内心的恐惧……那么长的疤痕,怎么可能不疼?
“不哭了,乖。”赫连城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齐夏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心里软软的一般。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从浴缸里面抱出来,他想送她回病房,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老公,你的伤……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含笑看她,“伤已经没事了,我抱你回去。”
赫连城将她抱回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尤尼斯古堡的地下室里面,一场严刑拷打才刚刚开始。
这一间地下室原本就是刑具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鲜血混合腐烂味道的恶心气息,野狼和火狐被铁制的手铐脚镣绑在电椅上,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北堂深缓缓地从石阶上走下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越发高大,他英俊的脸上,神色沉冷,双眸犹如利剑刺向野狼和火狐两人。
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们合作,我会考虑留你们一具全尸。”
野狼冷哼一声,“横竖都是死,我还怕那么多做什么。”
北堂深阴森森道,“你死了,还有家人,你想让你的家人陪你一起见阎王?”
野狼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家人早已被教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北堂深,你威胁不到我。”
“是么?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试一试,我有没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北堂深随意地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江岛突然上前一步,走到野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