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得安静了。√∟小,..o
耳畔的声音消弭,隐去了话语声,还少了风声和流水声。
李裕宸的一句话,把一切给终结。
他继续躺着,躺在花草清甜的芬芳中,把之前的不愉快统统抛弃。
在这里,他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似乎是曾经拥有,或是在记忆中难忘,又偏偏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记忆都变得十分虚幻。
尽管记不起来了,可那份熟悉很真实……他就那样躺着,感受这熟悉,似愿沉浸。
什么都不做,等待时光流逝。
“天小子,这个给你。”
一块吊坠凭空出现,缓缓移到身前,细线轻轻地挂在了脖颈,吊坠落到胸口。
“这是老宫主给你的,最好不要问我们为什么,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从现在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不会拦着你,估计也没有人会拦着你。”
“我们有事,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不和你多说了。”
“幻月宫不小,你可以到处走一走,了解一下。”
只有声音,没有人影,该说的事情都在这不长不短的话语里,若还有着什么,就要从这些话语中引申,自己去想。
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李裕宸伸手摸了摸多出来的吊坠,用手指将吊坠上的两个字感受,轻轻一笑,移了移身躯,站立起身。
“这又是个什么事?”他摇摇头,无奈随声音远去。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可他现在没什么事是想做的,只能在这片区域慢慢走。向着那溪流,向着感觉中那渐渐深刻的熟悉……踩在草叶上,缓缓走在繁花之间。
走着走着,他忘记了那熟悉感受,像是孤独的行者,只是走着路。
走着走着。他走过了那条小溪流,登上了远处的山,走到山那边。
山的那边,是一条河,很宽的河,宽到不见另一岸,且河水湍急,带着猛烈奔腾之势,又不知汹涌至何方。
河水滚滚。蜿蜒流动优美的轨迹,河岸上有人走动。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先说。”
“你先说。”
“我不说。”
“我不说。”
一说一应,话语全然相同,一人气愤一人平静。
一个女子看着李裕宸,俏脸布上红润,是因为气急,握了握拳头,很有打人的冲动。
“从没遇到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我的脸皮似乎并不厚。”
“都已经厚到令人无奈的程度了。”
“真的很厚么?”
“很厚。”
“那就厚吧。”
“你……脸皮真厚!”
“你已经说过了。我也知道了。”
“脸皮真厚!”
“呵呵。”
刻意为难的交流,始终难以继续。唯有河水汹涌澎湃,由上游至下游,奔腾向远方,似乎是到另一个世界。
确定李裕宸的脸皮真的很厚之后,女子有些无奈,偏头。把河水盯着,眼睛打着转,决定等待。
她等了很久,仍没有等到李裕宸开口,俏脸显露的气愤更加浓厚。
“我真的很想打你!”
“为什么?”
她被李裕宸那平静的回应打败了。嘟着嘴把,冷眼盯着他……时间过去些许,她看到他的不同。
她看到他的眼眸中没有神采,像是世界都灰暗了,似是一种孤独的死寂。
“我叫季怜月,他们都叫我小小月儿。”她说道。
“叫我天弄吧。”他轻声道。
“嗯,天弄,你好!”她说。
“季怜月,你也好!”他说。
像是才开始,便已经是结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思绪飘飞,再回到了曾经。
过了一会儿,她说了些什么,他听到了,但没有听进去。
“喂,走啦。”她朝他喊道。
“去哪里?”他问。
“不是说了么,难道你没听?”她的脸色变了变。
“还真没听。”他笑着道,“你再说一遍吧。”
“不说了,跟我走。”她气呼呼的,“快走!”
“哦,慢dian。”他跟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在河岸上,由下游向着上游,似乎是要走到河流的发源地。
“这条河很奇怪的,明明是有座桥的,却很难看到,只有走到合适的位置才能够看到,而且那座桥每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
“走到桥上,很宽阔的河流,只需要走几步,你会发现……一下子就到了河的另一岸。”
“你说奇怪不奇怪?”
“喂,你倒是说呀!”
在季怜月的逼迫下,李裕宸说了声“奇怪”,接着便是顿住,刻意踩了踩地面,踩出“咚咚”的声音。
“你是想做什么?”季怜月转身,又顺着他的右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啊,你到底指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巴,反复述说,却是没有声音传出,只能是抬起脚步向前走动,越走越快。
“喂,你要做什么?”季怜月喊道,连忙跑出,“你等等我啊!”
没过多久,李裕宸停下了。
跟着,季怜月快步跑过来,也是停了下来。
李裕宸指着河水,河水再不是之前的颜色,变得黑黑的,靠得很近的河岸上有一只船。
一只木船,船身较小,最多容纳两人,并且沾染了灰尘,似乎身经历了极漫长的岁月,陈旧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