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耳朵变白了,尾巴也变绒了,真的变年轻了,还很漂亮呢。”
“比以前还要漂亮,好像……好像和她一样。”
“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叶笙的声音轻轻荡在空气里,前进时的疲惫被他抛弃了,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亦是无所谓。
他看到了涂山夕的改变,变得漂亮,多出了些熟悉,却又有着更多的疑惑浮现心头。
她,是谁?
他觉得自己见到过,可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他想了想,没有想清楚,又在增添不少的压力下不再想。
重!
痛!
还似背着一座大山,每一步的前进都算是煎熬,有很多次都想要放弃。
可是,要坚持。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也把自己告诉自己的心迹贯彻。
“相由心生,虽然并不绝对,却也是事实。”李裕宸轻声说道。
涂山夕变化成什么模样,他并不在意,只是有着些好奇,分辨着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脉。
白耳、白尾,似狐。
“我觉醒了天狐血脉。”涂山夕的声音响起,“谢谢你……谢谢!”
她的感谢给了李裕宸,之后也给了叶笙,把一切的念想在最短暂的言语之中说尽。
“姐姐,变强没有?”叶笙问道。
“变强了!”涂山夕的话语带着肯定,且多出一份自信。
从未有过的强大,仿佛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只需随意一击,便比以前的全力爆发更加强大。
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属于希望的光芒。
变强,很遥远的字眼,如今已然实现。
整理过思绪,她的注意力落到李裕宸的身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问。
对于这样的问题,李裕宸已经觉得烦躁、无奈了。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烦躁或是无奈。
“天弄,天意弄人的天弄。”
还是那样的回答,一成未变,而听者却是模糊的感觉到不同。
“你不是天弄。”涂山夕说道。
“呵呵,那我是谁?”李裕宸轻轻笑了笑,“我究竟是谁?”
最后的问,是真的问。不明白的时候的问。
问涂山夕,亦问自己。
我究竟是谁?
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或许还有名字之后的隐含着许多深沉的东西。
仅是一个名字,是不够的。
仅是一个名字,却也足够。
我是李裕宸,我叫天弄。
他在心中说着,把这两个名字反复……反复的是名字,反复的是记忆。
层层叠叠的时光留下的不可抹灭的最为美好的记忆。
“我见过你。”涂山夕看着他,紧紧盯着,“我肯定!”
她没有回答那个没有更多意义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她记得。他们曾经见过。
只是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所以,她说了出来,想让他给个答复。
“或许只是记忆。”他说。
或许只是记忆,或许是念想,什么都不是。
不确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求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确定还有什么意义?
是的,就是需要不确定。
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才会有对未来的念想,才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的,可能只是记忆。”涂山夕迟疑片刻,“模模糊糊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我也有。”叶笙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涂山夕问。
“记忆啊。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叶笙很仔细地想,继摇头之后点头,“应该是我的记忆。”
他还不确定,但他这样想,想把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记住,记在内心最深处。
“是什么样的记忆啊?”涂山夕问道。
叶笙偏了偏头。张了张嘴,又是闭上。
“怎么,还是秘密啊?”
“是的,秘密。”
叶笙这次的回答很干脆,让涂山夕不再有继续问下去的念头,依旧微笑着,却在心中有叹息。
“姐姐,叶笙长大了。”叶笙忽然说道。
涂山夕微愣,旋即仔细看着那个在记忆里还小的叶笙,轻轻点了点头。
在一瞬间,有着无数思绪浮出又消失。
“是的,叶笙长大了。”她说。
人,始终是要长大的,或许时间上有些差异,无论内心是否愿意长大,又或者是否选择接受,都会趋近这个不会改变的结论。
活着,就要长大。
活着,就得长大。
叶笙说自己长大了,涂山夕也觉得叶笙长大了。
既然已经长大,便是少去许多担忧,还会有更多的担忧……涂山夕会这样。
“长大了,就要做一些事情。”李裕宸说道。
“做什么事情?”叶笙轻问道。
“长大,意味着不再年幼,意味着思想的成熟,意味着肩上有着担子。”李裕宸轻声说着,“你长大了,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做什么事情?
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李裕宸的回答并没有让叶笙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够确定。
还不敢确定。
“你记得吗?”李裕宸问,把不算是问题的问题继续,“在九天之上,有着一个人,那是一座比山还高的人。”
“记得,哥哥说过,那个人不在了。”
“其实,不是不在,而是换了地方,没有一直在山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