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银瑰大厦前,一个打扮颇为时尚的女人声色俱厉的对身旁的同伴咆哮着,那位同伴被呵斥的狗血淋头,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不是让你打探明白吗?还有脸主动跟我提去接站!人呢!你怎么和那个小乡巴佬一样不靠谱!”
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一身不拘于泥的白莲色罗裙随着呼啸声此起彼伏,之所以称其时尚,是因为在她的隽秀的左手上戴着一双本不该出现在那个时代的物件儿,那是一只手掌囊括,五指半显,上有鱼纹花边,贴近手腕的位置还绣着一把精致小巧剪刀的粉红色套手,有些类似与前些年“霹雳舞”盛行时的魔鬼手套。
被呵斥的男子年龄与女人相仿,但就身高而言却着实是个硬伤,尤其是那张让你无法形容具体相貌的脸,唯一能证明他年纪的证据,便是头顶穴窝附近那谢成一个圈儿的发型。
“哈哈,怎么样,方老板,洒家就说你从外面找来的人不靠谱吧!”方女士心情正越发的烦乱,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明显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方女士没说什么,那人却大踏步走了过来,煞有介事的推开被训斥的男子,洋洋自得的道:“我说方姑娘啊,你还是别再等的好!洒家知道自己这一次要加有点高,要不你看这么着,咱们在研究研究,我给你让三成怎么样?”
“呵呵,谢了,不过老娘用不起!”方女士没好气儿的回绝道:“我可还没听说过哪个地方只是看看风水,外加布下堂口就敢要价一万疆币(一疆币约合白银5两)!”
站在方女士面前作恬不知耻状的是个一身滕青色大袍,大秋天脚上还蹬着双草鞋的中年男子,年纪很难正常估算,因为一张红润有光泽的脸上方,是满头银亮的白发。
铜铃眼,朝天鼻,外加一撇子山羊胡,这形象不去说相声,简直是屈才了,除此之外,这位老兄还有一个比较女性化的名字——“刘华筠”。
“刘大师,你就省省吧!眼下我是不打算和你有任何交易了!”方女士悻悻的说着,一双眼睛也不住的望着远方,恨不得那个从城区赶来的救兵赶快从地底下钻出来。
天公在有些时候是会作美,往往给你的答案在你祈祷之中,又让你诧异不已。
方女士在心里盼着安然从地下钻出来,于是乎,他就神奇的从天而降了。
“你,你是!”方女士惊愕的望着随手将纸伞扔到一旁的,仍有些慌乱的安然,讶然的问。
安然四下看看,随即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纸条,看了看上边的画像,又对照了一下对面这位女士,虽然美化的有点狠,但所幸还能看到轮廓。
“对不起,方女士,我叫安然,是奉母亲之命前来拜谒您的!”
方女士喜不胜收,赶忙不无挖苦之意的对身边那位刘仙君道:“看见没有,这才叫真正的高手,谦虚,谦虚着呢!”
安然的出场方式太过特别,方女士没有看到一个传统神人出场时诸如大包小裹下公交,布衣补丁三件套等恶俗情节,出人意料的是,眼前这个让她怒不可遏的幻想乡巴佬竟然是个年轻俊秀的小帅哥,仆一出现便是从天而降,不但新奇,而且惊艳。
其实安然也很无语,本以为平稳着陆后就小跑着往大厦正门赶,迟到了大不了挨顿骂,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半空中出了点岔子,一阵阴冷吹过,直接干扰了航线,手中纸伞随风而走,竟然阴错阳差的落到了方女士等人身前。
刘华筠被方秀茹挖苦的怒火中烧,无奈人多口杂又不好和这个女人计较,愤恨之下便转身去了。
方秀茹赶忙吩咐那名男子接过了安然的行李,满面喜色的道:“怎么样,你母亲最近还好吗?”
安然闻言不免有些疑惑:“方女士认识我母亲?”
“那当然,你母亲可是人家的闺蜜!”不得不承认,方秀茹的笑容很甜,声音也很好听,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岁女子的做派,安然犯难了,这一次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
“对了,别总是方女士方女士的!叫我方阿姨啊!”
安然不免有些尴尬,错愕的道:“额,算了,出门在外雇家无长幼,我还是叫你方姐,这样显得更亲切些!”
方秀茹笑了,十六七岁的孩子她见的多了,但如此会来事儿的(安然:我不会!)孩子却真是一次见。
回去的路上,安然将自己刚刚的遭遇摘减得当的跟方秀茹说了一遍,方秀茹听得入神,一听说黎姑被收复了,登时吃惊不已,对安然更是赞不绝口,一边夸还不忘一边恶心下刘华筠先生:“没想到那只女恶鬼这么容易就被你收拾了,你可是不知道啊,刚刚那位刘大仙前前后后进阴楼六次,都没能奈何的了他!”
安然苦笑不已,三人说话间便来到了真正的目的地:“14d”,与安然的想象大相径庭,这个房间是在一楼,并不是14层。
“小安啊,你就住在这里吧!”方秀茹打开了大屋中靠近窗口的一间房子,莞尔笑道:“这里采光好,夜晚月光也足,正好适合打坐练功,你先歇一歇,我叫人去准备一下今晚的食物!”
“额,方姐,今晚……”
方秀茹转身淡笑一声,露出了两颗虎牙,声音柔美的道:“哦,今晚方姐请你吃本体特产,酱香鹅腿!”
“唔……噗!”一听这个词儿,安然只觉胃里再次翻滚起来。
……
忙碌奇怪的一天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