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疆的某些地方,流传着这样一种秘术,与大多数秘术不同,这是一种让君子不屑,小人不得的术法。早些年间,随着盗墓的盛行,一批又一批的大户人家陵墓成了众矢之的,被偷的多了,尚在世上的墓主人犹如进化了一般,越来越机灵,机关重重,大盗早已金盆洗手,小盗们又求之不得,进去了偷不着,偷着了拿不走,拿走了也没命花,这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人是灵动性很强的动物,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于是乎,这一秘术便得到了弘扬,传承,直至沿用至今。
“尸傀运财术”大致如此,安然可以断定,那位风水师定然是为密室中的那些尸体下了尸蚱,而眼下前期准备尚未成熟,所以才没有过来取这笔人家的富贵。
安然和苏老板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密室磨盘一般厚重的盖子打了开来,随着盖子缓缓打开,阵阵彻骨的阴风也如冷气般吹拂上来。
“小心!”安然一把抓住苏老板的臂膀将他拉到了一旁,远离密室入口后,苏老板心有余悸的问:“刚刚那股冷到骨子的气流是个什么东西?”
“尸气!尸中尸变,人触人亡!”安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默然的说着。
情况远比安然所预料的要糟的多,短短半年,这里俨然成了僵尸的乐土,生人的禁地。
安然坐正了身子,目光敏锐的打量着密室入口泛起的雾白色的气流,呵笑道:“看来那位淮明子先生失策了!”
安然停顿一下,微眯着双眼道:“看来是底下这些尸傀遇到了鲜血所以变成了僵尸,苏老板,搞不好盯上你们家这座祠堂的还不止一伙人!”
苏老板简直崩溃了,这世上还真有不透风的墙,这才小半年的时间,这里的秘密似乎早已人尽皆知了。
安然站起身,举起剑指,以一道隐符封住了密室入口,疑惑的问:“这座祠堂的后身是哪里?”
“是沅江的支流,距离这里不足五百米的地方还有一架桥!”苏老板应声回答,安然打了个响指,便朝着那里走去。
墙高一丈半,墙后便是水源木桥,大喇喇的来盗都不用着急跑,船停在哪里,始发地就是哪里,如此格局,俨然就是为人家做了嫁衣裳,再多的宝藏藏在这里只要风声一漏,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被取走换上一堆石头的时间都是足够的。
“你有胆子下去吗?”再次回到密室入口顶端,安然瞟了一眼底下明显波动极大的空间,郑重其事的提醒道:“里边的僵尸或许要比预想的多出不少!”
“我相信方姑娘卜的卦,还有三年阳寿,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苏老板目光凛然的点了点头,大有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
“只要你别后悔就好!”安然淡淡的说完,卷起袖子倏然撤回了那道结界,并悄然在苏老板的后背上布了一道名为“邪不侵”的符咒。
……
东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在苏家祠堂后的河床上,一张法台正四平八稳的摆放在那里,长明灯、八角铜镜,挂串铜铃、巴掌大的小棺椁,以及一排小傀儡人儿,外加备用桃木剑以及数道灵符,俨然一副正统道家的做派。
法台之后,是一个披头冼足,身着藏蓝色裘尼大氅的中年男子,面相清俊,鼻梁高耸,唇红齿白,典型的老帅哥形象,唯一不足的便是那一大一小的鼻孔,与周身的气质相比,着实是个让人头疼的缺陷。
这位先生便是苏老板口中那位风水师淮明子,而今之所以在这里布下法坛,则是因为紧锣密鼓的筹备了一个月的养尸运财计划今日已然大功告成,正所谓常人无利不起早,淮明子先生此来便是奔着苏家祠堂里那批金银珠宝使劲儿的。
按说做这种事儿应该晚上来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月黑黑,风呜咽,正是黑手好时节。其实淮明子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最大的障碍就是,他怕黑,或许是坏事做了太多,这位挂着风水师头衔做着盗墓贼勾当的老兄竟然害上了与本行业极其不入阁的毛病。
前些日子来这里布下的养尸阵完好无损,估计里边那群苏家故人已经变成了尸傀,只要自己稍微运作一下,便可大功告成,那金灿灿的金银珠宝要不了多久就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淮明子停止了想入非非,看看四下里无人,捉摸着也该动手了,大白天的确实也不太光彩,眼下是最好时机!
淮明子先生二话不说,手中攥着铜铃,将一把稻米噗然撒向长明灯火之上,一阵火气喷起,煞有介事的在空中泛起阵阵青烟,淮明子狠命摇晃铜铃,以黄符蘸血扣在桌面上的一排小草傀儡身上,随即手摇铜铃,剑指腾起,桌上小人登时随风而动,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一整套流程游刃有余,俨然一副入邪的茅山道士风骨,淮南子兴致勃勃的运作着,然而他却不知道,苏家祠堂里的情况有些出人意料,一切看似尽在掌握,却根本没有掌握到一分一毫。
……
密室里一片漆黑,为了防止尸气和沼气遇火发生意外,安然和苏老板并没有开灯,就这么摸着黑走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过头,任谁都能想到平静之后会发生什么。
“小安啊,这里怎么感觉阴嗖嗖的?”苏老板明显感到了不适,战战兢兢的问。
安然摇头叹道:“苏老板,您忘了吗,这可都是您的杰作!”
苏老板闻言不禁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