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起冲出去,守卫看着所有人都冲了出来,不敢开枪,闪了。
无数赤手空拳的新军士兵冲出了军营!
区府里,跌跌撞撞的脚步,赵总管一路跑进了饭厅。一桌官员正在吃饭听曲,区巡抚居主位,乐呵着呢。赵总管撸了撸衣服,镇定些,凑到区巡抚身后,低语。
区巡抚闻言一惊,“不可能!”
众官员一惊。唱昆曲的小旦也停了下来。
赵总管再次附耳低语,“电话是一标二营刘管带打来的,说严副统带已经中枪,士兵们都冲出去了。”
区巡抚脸色不变,他见众官员都愣愣地看着自己,淡定地道:“没什么打紧的,大家接着听曲儿,我去处理一件小事。”站了起来。
“这个秦少白,毫无信用!而且愚蠢透顶!”书房里,区巡抚气得来回走动,“这不是逼我大开杀戒,手上沾革命党的血吗?!”
赵总管和卫队长沈千总站在一边。
区巡抚问,“闹事的只是一标?”
“是。”
区巡抚亲自摇了电话,“二标周统带吗?……一标闹事了,把你们标的扳机立刻运回去,你带最亲信的一个营,去截住一标那帮傻货……对,他们全都无枪无弹!轰他们回去,若有不从,开枪震慑!……对,只拿为首的几个,其他人只要肯回营,不要乱开枪!原则是大事化小!”
区巡抚放下电话,想起什么,问卫队长沈千总,“胡队副呢?”
沈千总答道,“去巡视各城门了,大人不是要紧闭城门吗?”
“放屁!谁说要紧闭城门了?”区巡抚忽然感觉不对,盯问沈千总,“胡队副说我说要紧闭城门?”
“是啊。”
区巡抚急剧思索着。
沈千总继续道,“胡队副跟我请假,说传完令他就回家过年了,我同意了。”
区巡抚意识到其中有诈,立刻拍桌大汉喊,“立刻派人去他家,抓他!他跑了就抓他老婆孩子!”
沈千总疑惑,但还是应声离开。
“这小子蒙我,他是谁的人?” 区巡抚又想了想,忽然急匆匆往外走,“去总督府!”赵总管跟出去。
新军军营外一大群新军士兵站在军营外,充满茫然。
“弹药车呢?”出现过的低级军官小严问道。
于镇伟焦虑地盯着怀表,已经七点过十分了。
“没有弹药怎么办?”几个下级军官围着于镇伟问,于镇伟焦虑万分。
正在这时,有人喊道,“来了!弹药车来了!”
出现过的弹药车远远开来,众新军官兵全都欢呼起来!
黄昏柔暖的光线下,弹药车,一双双伸着的手臂,终于拿到了步枪。
新军官兵正在分发武器,一张张欣喜的脸……
有人维持秩序,于镇伟大声喊,“大家不要挤!共有五百支枪,每人都有份!接着我们就去攻下制造局,给其他同志提供武器,新军起义就成功了!”
忽然有人叫道,“子弹呢?”
所有人都愣住,纷纷望向车上分发武器的下级军官。下级军官立刻查看车厢,接着又伸出头来,“没有啊,都是枪!”
于镇伟感觉不对,跑去找开车的司机,“李总办不是说送来一万发子弹吗?”
司机茫然,“我不知道啊,这就是李总办让我送来的。”
于镇伟一惊,“李总办怎么说的?没有子弹? 刘同志呢?!”
司机答道,“我不知道,李总办就让我赶紧拉来,我什么也不知道。”
于镇伟呆住了!
于镇伟转身,“小严!你们不是每人有三发子弹吗?立刻回去取!”
“好, 来两个人跟着我!”小严往军营内跑去。
这时,忽然有人指着远处道,“又有人来了!”
远远的,一大队整齐的士兵向这边跑来,衬着夕阳,煞是壮观!
众人都激动地望着,纷纷,“是二标的同志吧。”
“肯定是给我们送子弹的!”
“人家军容不错,兄弟们,咱们也拿出些样子,不要丢一标的人!”
众新军士兵纷纷站整齐了,等着——
夕阳下,那一大块阴影步伐整齐,越跑越近。
这边有人感觉不对, “怎么不像新军?”
“是巡防营的!”“怎么回事?!”
黑压压的巡防营在几十米开外站住了,一个个端起枪来,对着这边。
于镇伟感觉不妙,“大家不要慌,我去跟他们谈一下!”
步枪枪口,瞄准的眼睛,是铁刚!
于镇伟向前跑了几步,“是巡防营的兄弟吗?我们是新军兄弟……”
铁刚扣下扳机,“邦!”
于镇伟腿上中弹,倒地。
“邦邦邦邦邦!”一排枪声响起。
这边新军士兵纷纷中弹,手拿空枪的新军士兵大乱!
书房的隔间里,区舒云猛地惊醒,四下无人,自己仍被锁着,只有隐约传来的昆曲声和欢宴声。
“救命啊!救命啊!”区舒云大喊起来。
门外人影一晃,但还是被区舒云看见了。
“大姨娘!你别躲,我看见你了!”
门外,露出大姨娘无奈的脸。
“快放我出去。”
大姨太无奈,“姑娘,别难为我了,老爷要关你三天呢,我哪敢放你。”
区舒云冷哼,“老爷已经‘平叛于弹指间’了,有什么不能放的?你敢来看我,我爹肯定出门去了。大姨娘,你就让我这么过年吗?我要去找我老公,大姨娘,放开我吧。